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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himuma2022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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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谢飞的爷爷家是饮马河子村的老人,而他的外公家是另外一个叫双河屯的。
    他妈妈黄咏芝年轻时候是周边村里小有名气的美女,也是这附近村子里少数上完了初中的女娃子之一。
    谢飞的爸爸谢明普其貌不扬,不过却是高中毕业,当时的老村长老秦就让年富力强又有文化的谢明普留在村里当会计。
    那年头,能吃国家饭,那可了不得。所以老黄家很痛快就答应了谢家的提亲,就这样,19岁的黄咏芝嫁到了饮马河子。
    结婚第三年生下了姐姐谢玲,又过了两年年,才有的弟弟谢飞。
    董老三,是谢飞还没出生的时候出现在饮马河子的,那时候刚改革开放,祖国到处在搞建设,村里好多人被忽悠出去做工程,那年董老三就是跟着一群出去打工的人回到村里的。
    那年头人单纯,大家都喜欢这个做事果断干脆,又很讲哥们义气的年轻人,根本没谁多在意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他来了,就没再离开过。
    谢玲比谢飞大两岁,对爸爸的记忆就多了两年,但是多的这两年记忆,在谢玲心中并不是什么甜美的记忆。
    谢明普文化不少,但是脾气秉性可不怎么样,结婚头没几天就本性暴露,经常喝酒,喝多了就回家打老婆,轻的拳头大巴掌扇,重的时候把黄咏芝打的鼻青脸肿,再后来有了谢玲,小丫头也会跟着遭殃一起挨打。
    妈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可这个叫三叔的人好的,谢玲也不清楚。
    第一次看到妈妈犹犹豫豫地跟着那个三叔进了苞米地,那时候谢玲八九岁,女孩子懂事早,她不知道妈妈要和那人去干吗,但是隐隐约约就觉得妈妈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事。
    她偷偷跟过去看到妈妈被那人按在地上使劲扒裤子的时候吓坏了,呆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因为在家里,爸爸每次喝醉了打妈妈,她只要是在旁边哭叫出声音,爸爸就会连她一起打,打的那叫一个狠。
    眼看着妈妈的裤子被那人扯掉了,小谢玲也一动都不敢动。
    眼看着妈妈在拼命挣扎,却还是被那人压在了身下。
    小谢玲吓的浑身直哆嗦。
    那个叫三叔的脱自己的裤子时候回身发现了不远处的谢玲,居然光着下身来赶谢玲走。
    那是女孩第一次见到那玩意。
    当时真的把小谢玲吓得不轻。
    男的那玩意也太丑了,挺粗的,又黑,又软囊囊的,下面还一个圆咕隆咚的一个光溜溜的头,在胯裆那里耷拉着,一走路还会被甩的左摇右摆。
    被三叔赶走的时候,小谢玲使劲朝妈妈那边张望。
    妈妈的裤子已经被扯下来扔在了一边,谢玲很奇怪,明明刚才妈妈在拼命挣扎,这会三叔已经放开了她,她为什么只是坐在地上捂着脸像是在哭,但是却没有逃走。
    她被赶出没多远,三叔就又回去了。
    尽管被警告不准再来,谢玲还是偷偷摸了回去。
    那不是谢玲头一次见到大人在做这种事,那时候家里的后屋还没弄好土炕,一家四口都是在前屋的大炕上睡的。
    她半夜里经常会被爸爸妈妈那边的怪声吵醒。
    有时候外面的月亮大,房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爸爸就经常这样趴在妈妈身上使劲拱。
    不同的是,爸爸在拱妈妈的时候,妈妈一声都不吭,躺在那里脸转向一边,一动也不动的。
    现在三叔在拱妈妈,妈妈是使劲抱着三叔的脖子,使劲亲三叔的脸的。
    小谢玲不懂妈妈为什么会对三叔和爸爸不一样,反正就是觉得妈妈在那以后变了。
    具体的,谢玲也说不好,反正,从打发现了妈妈和三叔在苞米地里的事,就感觉妈笑模样多了,做啥事都是笑呵呵的,偶尔还会哼几句流行歌。
    但是爸爸打妈妈打的更狠了。
    原本是喝醉了才会打,慢慢的不喝酒也会打。
    原本只是拳打脚踢,后来开始动家伙。
    每次爸爸打妈妈都会在嘴里念叨着什么“大破鞋”“偷汉子”这类的字眼。
    这些谢飞都没什么印象,姐姐说这些事的时候,他使劲的回忆也没在脑海里搜索出什么画面来。
    “爸总打咱妈和我,你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着弟弟狐疑的脸,谢玲问。
    谢玲把头发撩起来,露出左耳后面一个两指宽的伤疤来。
    “喏,咱妈过年说给我买双有半跟的皮鞋,说我差不多到要学会打扮自己的年级了,谁知道回来刚进屋咱爸就发火了,抢过那双鞋就打咱妈,我看咱妈倒地上了,害怕就跪下求咱爸别打了,他回手就用那双鞋给了我一下,就把我打昏过去了,那时候你都上学了,你不记得?”谢玲说着,又把头发整理好。
    谢飞知道姐姐左耳后面这个疤,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这个疤的由来。
    谢玲摇摇头接着讲述。
    爸爸的打骂并没有影响妈妈和三叔之间的私通。
    妈妈知道女儿站在自己这边,居然就开始用女儿做掩护,明目张胆的带着女儿去见三叔。
    三叔家是原来搬迁户走了剩下来的一间破土房,只有一间,开始一段时间黄咏芝还不想在女儿面前和三叔亲热,就每次到了这里,就让三叔给小姑娘点零钱去买吃的,两个人抓紧时间苟且一番,就赶紧回家去。
    那年代,至少在所有的人心目中,这种事还是比较让人排斥的,且不说这种真刀真枪的乱搞,谁家的媳妇哪怕只是是和别的男人说多几句话都可能招来大家的议论纷纷。
    不过自从有了谢玲这个小遮羞布以后,两个人的厮混似乎真的就不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了。
    那些善良的人真的不敢想一个女人真的会带着孩子去偷男人。
    那时候两个人接触的并不频繁,十天半个月也找不到个机会能独处。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在一起了,又担心这忌惮那的。
    也不能总是一见面就把孩子支走,这太明显了,尤其是母女去了董老三这个光棍家,刚去,就把孩子撵走了,外人再瞎也能明白是咋回事。
    支了谢玲几次,两个人就不敢再把孩子赶出去。
    可是董老三当时的住处只有一个房间,把孩子放在哪里都觉得碍事,董老三索性就把谢玲往炕前面的土豆窖里一塞,个她扔两个烤土豆,就把地窖盖子一盖,就在炕上和谢玲妈妈开始折腾。
    黄咏芝也心疼女儿,不过也别的办法,只好由着董老三。
    谢玲到没觉有什么,相比在自己的爸爸身边,她在这里个小小的地窖里反倒觉得有种无比舒适的安全感。
    她只是十分好奇三叔到底把妈妈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都能听到妈妈发出那种像是叫猫一样的动静。
    动静大的时候,噼噼啪啪的像是三叔在打妈妈的屁股,还有种咕叽咕叽的声音。
    谢玲大致的知道男女之间做这事的时候,男的要压在女的身上,但是她还没有搞清楚,为啥妈妈要使劲把两腿抬起来?为啥男的非要光着屁股挤在女的两腿间?
    她试着摸过自己的两腿间,一堆肉,是挺软乎,但是男的那玩意在这里顶着就那么好玩?看妈妈好像很喜欢三叔用他那玩意顶自己的那里,可是,那天在苞米地里,她眼真真的看到了三叔的那玩意,她听别的打孩子叫那东西为鸡巴,她不懂啥意思,她很奇怪,实在想不通那软不出溜的像个带圆头的胶皮管子一样的东西来蹭女人下面那堆软乎肉有啥舒服的。
    为啥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又像是难受,又像是舒服到极点的样子?
   


(50)
每次从地窖里被放出来,都能闻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妈妈总是脸红彤彤的,就是那样子懒洋洋地躺在炕上,也不整理衣服,看着三叔的眼睛也总是眯成一个弯弯的月牙。
    过了好久她才从小秋那里震惊的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操逼的时候,要把那玩意塞到女人的下面。
    那玩意咋往自己这里塞呀?用手?可是自己下面大便的地方那么臭,多埋汰呀。
    小秋笑话她傻,告诉她不是塞到屁眼里,女的下面还一个地方可以塞男的那东西,叫逼。
    谢玲偷着摸过自己下面,不确定自己找的地方对不对,反正,用自己手指是塞不进去,那里像是拉了一根筋,只要手指往那上面一碰,整条两腿都好像会被拉住一颤。
    这些儿时的糗事还有对自己身体的探知谢玲当然不能对弟弟讲,其实在地窖里听三叔和妈妈做爱的事,她也没讲,那些事太具体了,没必要说这些。
    谢飞还在纠结着姐姐谈及的家暴问题。
    爸爸在世的时候,经常打妈妈和姐?谢飞十分奇怪自己为什么毫无记忆。
    哪怕是一点琐碎的片段画面也没有。
    姐姐为了替董老三大圆场而说的谎?但是谢玲耳后那个疤怎么来的他居然也不记得,只能想起姐姐耳后那个疤很早就有,在谢飞很小的时候就有。
    人真的会丢失自己的记忆吗?谢飞很奇怪,明明记得小时候和姐姐出去玩,爸爸领着自己去钓鱼,妈妈做的香喷喷的红烧肉,可是姐姐说的那些,他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只能隐约记得妈妈偷偷地坐在院子里哭。
    “你的意思是说,咱爸那时候经常打咱妈,所以咱妈才出轨董老三的?”谢飞问姐姐。
    谢玲不置可否的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那算是一个原因吧,不过咱妈真的爱上了三叔,这是真的。”
    “因为董老三对她好?”谢飞追问。、谢玲突然脸色变得涨红起来,别过头看着窗外说:“不光是三叔对她哈,咱爸那时候喝酒喝的……那方面不行,没法和咱妈做那个。”
    谢飞有些气闷,没好气的说:“这事咱妈都和你说?”
    谢玲苦笑说:“妈怎么可能和我说……她和三叔在一起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咱妈和董老三在一起那些事,你都知道?”
    谢玲点点头,没做声。
    谢飞有生气的责问道:“那你为啥不跟咱爸说?”
    谢玲也没好气的说:“跟咱爸说让咱爸打死咱妈?”
    谢飞语塞,按照姐姐的说法,的确爸爸是很有可能做出这事的。
    谢玲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咱爸早就知道,而且就是咱爸要咱妈去勾引三叔的,咱妈开始不同意,还挨过打。”
    “啥?”谢飞几乎是惊叫了出来:“你说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东西。
    谢玲冷眼看着谢飞,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没听错,就是咱爸出卖的咱妈!。”
    谢飞恼怒起来,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中央,扭头朝姐姐吼:“谢玲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咱爸咱妈都不在了,你也不怕伤天遭报应?”
    谢玲也不示弱,瞪着眼睛朝弟弟更大声的叫:“我要是说的有半句谎言就让天打雷劈!”
    谢飞气的手直哆嗦,指着姐姐的鼻子说:“那你说,咱爸凭啥会把自己的老婆推给董老三那个王八犊子?”
    谢玲嘴角抽动了几下,眼泪不受控制的开始涌出眼眶。有些哽咽地说:“咱爸欠三叔五千块钱,还不上,就想让咱妈去找三叔。”
    谢飞听得这些话就像是被炸雷劈到了头,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年头的五千块钱。差不过和现在五十万的感觉差不多了。
    “咱爸为啥会欠董老三那么多钱?”谢飞的心像是堵了稻草。
    谢玲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说:“他和秦大爷挪用村里的钱去做买卖,结果被骗了,堵不回去了,那时候,贪污罪会被枪毙的,咱爸就到处借钱堵窟窿呗。”
    这些事都是谢飞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惊的他浑身直冒汗。
    他都这么大了,父母和董老三之间的恩恩怨怨居然从来没人和他讲过。
    “当时秦大爷是村长,咱爸只是会计,这事应该他承担后果,为啥让咱爸担着呀?”谢飞气愤的说。
    “他们俩被骗了将近三万块,是那年全村的售粮款,咱爸承担一万,剩下都是秦大爷堵上的。”
    谢飞叹了口说:“这些事,你们都瞒着我,也不跟我讲。”
    谢玲摇头说:“不是故意瞒着你,你那时候小,后来你一直在上学,我又和三叔……咋和你说呀?”
    “那他们就没报案?就这么认了?”谢飞还是很气愤。
    谢玲苦笑说:“报案?报案咋说?说俺俩是村干部,俺俩把村里的售粮款挪出来去做生意,然后被骗子骗了?”
    谢飞叹了口气,没法说什么。
    突然,谢飞心里一阵嘀咕,那年头,作为一个外来户,董老三手里为啥能一下子拿出五千块那么大一笔巨款出来?
    那年头,村里出个万元户可以上报纸的。
    谢玲没看出弟弟心里的猜疑,轻声说:“咱爸以为是让咱妈顶一下,应付一下三叔,他哪知道,咱妈后来真的就爱上了三叔,还一门心思的想给三叔生个孩子,结果,就出了那事。”
    谢飞知道姐姐终于要说出最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咱爸和董老三打架的事?”谢飞试探着问。
    谢玲摇摇头,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才说:“咱妈怀孕了……是三叔的,咱爸知道了,就往死里打咱妈,把咱妈打流产了,三叔当时以为咱爸是被蒙在鼓里的,三叔就去找咱爸摊牌,俩人就吵起来,咱爸就打三叔,三叔被打急了,就踹了咱爸一脚,咱爸当时也没咋地,就是开始咳嗽,都过了好几天了,越来越厉害,还开始咳血,后来送去医院,没几天咱爸就不行了。”
    谢飞愤恨地说:“这不还是董老三这王八犊子害死的咱爸?”
    谢玲摇摇头说:“医生说咱爸没受伤,咳血是因为咱爸抽烟喝酒太甚了,本身就是已经快要垮掉了,这回咱妈怀孕让他生这么大的气,一下子就发作了。”
    “他咋知道咱妈怀的不是他的?”谢飞问。
    谢玲看着车窗外说:“不是和你说了吗,咱爸那几年身体有问题,早就不和咱妈同房了。”
    “不管咋说,反正咱爸的死就是和董老三有关!”谢飞依然愤恨的说,一边继续发动车子,朝乡里开去。


(51)
去乡里其实路并不远,十几公里,不过天晚了,到了乡里找那个会计家费了些时间,耽搁了两个小时才把董老三说的散钱取了回来。

    去乡里的时候姐弟两个聊了不少事,回来的时候,却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眼看着快到村口了,已经看到饮马河子方向的灯光了,谢飞才想起什么,对姐姐说:“我明天带娜娜去锦州,等签合同我俩再回来。”

    谢玲不解的问:“咋了?为啥要把娜娜带走呀?我看你媳妇在这里玩的可开心了,你是不是听谁瞎逼逼啥了?”

    “我应该听谁说什么?”谢飞警惕的反问。

    谢玲的眼睛转了一下,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说:“谁也不会说啥,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我就是有点不舍得咱兄弟媳妇走。”

    眼看着车已经进了村口,谢飞放慢了车速说:“姐,我问你个事,你得跟我说实话。”

    谢玲瞪着弟弟的脸,带着一丝警惕问:“啥事?”

    “这几天,是不是有人在骚扰娜娜?”

    谢玲笑了笑,看起来很轻松的在谢飞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有你姐在,哪个王八犊子敢对我家兄弟媳妇骚扰?”

    谢飞用力咬了下腮帮,皱着眉说:“我刚才在秦大爷家,听到大权和别人在议论娜娜,那些话说的很难听。”

    谢玲笑着说:“大权子和咱们都是从小玩到大,你还不知道他?他就长了张破车嘴,整天就知道瞎吹牛逼,他说的话咱全屯子人都是当放屁听的。”

    谢飞很勉强的咧了咧嘴,说:“那些话说的可难听了,反正,我得赶紧带娜娜走,我发现,咱屯子里有些人现在变得很坏,很恶心。”

    谢玲眼神飘忽了一下,依旧笑脸道:“你说大权啊?他就是爱吹牛逼,其实人不坏的。”

    “你是没听到他说的话,恶心死人了。”谢飞有些生气的用手使劲拍着方向盘说。

    谢玲笑着说:“唉,屯子里这些老爷们哪里见过娜娜这种仙女一样的城里娘们啊,让他们馋去呗,反正他们也吃不着,有我在,谁敢真的对娜娜怎么样啊?”

     谢飞愁眉苦脸的还想说什么,谢玲又在弟弟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说:“赶紧回家吧,又好几天没见你媳妇了,今晚加油干,给我整出个大侄子来!”

    谢飞脸臊的通红说:“姐你这一天的也没个正型。”

    谢玲咯咯的笑,指着自己家的大门说:“咱老谢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苗,你一定要给咱家生出个大胖儿子出来!一定要!”

    再生一个的念头其实谢飞也有过,但是妻子高琳娜明确表示过不想再生了,两个人已经商量好,等女儿两岁了,就去医院做节育措施。

    不想刺激姐姐,他不能和姐姐说出自己两口子不想要第二个的想法,谢飞知道姐姐的心思,长姐若母,本来姐姐在家里就担事早,这回妈妈也不在了,姐姐就和妈妈的感觉一样,一门心思的想让谢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停好车,姐弟俩进了自家的院子,不过灯都黑着,谢玲嘀咕了一句:“这都几点了,他们还没回来?”

    谢飞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谢玲朝自己住的东屋窗里瞅了一眼,大丫已经把两个大妹妹和一个小妹妹都哄睡下了。

    没见到妻子,谢飞有些焦虑,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明天老秦头子出殡,可能是那边太多事了吧。”谢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弟弟解释着什么。

    姐姐越是这么说,谢飞心里却越是泛起怀疑来。

    按说,处理后事大家过去帮帮忙也正常,但是老秦头家里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丧事和喜事又不一样,也不用办什么酒席,哪里需要那么多人过去帮忙,再说,妻子一个在城里生活那么久的人,能帮上啥忙?不添乱就算是帮忙了吧。

    “咱们去秦大爷家看看吧。”谢飞没进屋,在院子里就招呼姐姐谢玲说。

    谢玲摇摇头说:“人家办丧事,晦气,那地方少去,我给三叔打个电话问下就知道了。”

    说着,谢玲开始满身找手机,还自言自语的说:“咦?我手机呢?”

    谢飞想起中午的时候打的那个电话,才反应过来,原来姐姐这一下午到了晚上,手机都还落在家里。

    想和姐姐说二权骚扰自己妻子的事,不过谢飞犹豫了一下,决定先暂时不把这事捅出来,等和妻子确认一下那之后的事再说。

    跟着姐姐进了正屋,一进门还没等开灯,扑面而来一股子浓郁的男人精液的气味。

    谢飞皱了皱眉头,心想,之前回来撞到姐姐和二权在这屋里做那事,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咋还这么大的味道?

    等一开灯,房间里的场景还真的让人感到不舒服。

    炕上的被子褥子还是乱糟糟的,像遭贼了一样,散落着好多衣服裤子,炕上地上散乱这好多个纸巾团。

    谢玲见弟弟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赶紧爬上炕,快速把那些凌乱整理干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晚上吃饭前那会累的不行了,就回来睡了一会,着急忙慌的走,忘收拾了。”说着,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谢飞假装做毫不在意的也笑了笑。

    突然注意到姐姐在炕上迅速的抓起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口袋里。

    尽管谢玲动作很快,但是谢飞还是注意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个黑色的半透明的女式内裤。

    那不是自己妻子的吗?

    谢飞的头嗡的一声。

    没等头脑反应过来,谢飞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冲到了姐姐身边,一伸手就抓在了谢玲还没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手腕上。

    谢玲吓了一跳,急忙问:“干啥你?”

    “这个!……”谢飞用力把姐姐口袋里的手拽了出来,声音有些发抖着问:“这不是娜娜的吗?”

    谢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的,不是的,这是娜娜帮我买的,不是她的。”

    谢飞血冲头顶,已经听不得姐姐的解释了。

    抢过谢玲手里的内裤,两手一抻开,一股子浓烈的精液味更加刺鼻,再一细看,就在那内裤上面还黏着一团湿乎乎的东西。

    这内裤不就是那天在院子里姐姐从妻子盆子里掏出来那个?

    谢玲的速度也蛮快,趁着弟弟看着那内裤发愣,一下就抢了回来,红着脸说:“你这小子真烦人,你姐的裤衩子你也看?”

    “这不就是娜娜那条吗?”谢飞的声音有些哆嗦。

    谢玲噗嗤一下乐了,说:“这咋能是她的呢?这是前天中午我俩去乡里逛,她帮我挑的,我就说要她那样的,专门挑的这种,你媳妇那个多好呀,一两百一条的,我这个十块钱,能一样吗?”

    姐姐说的合情合理,谢飞这才冷静下来,心里不免有些责备自己的莽撞。


(52)
“你们这些老爷们真没意思,整天就瞎猜,就算这裤衩子是你媳妇的,你说说她为啥要脱到我们屋里来呀?过来搞破鞋?和谁搞?”见谢飞的表情不那么狰狞了,谢玲笑着调侃自己的弟弟。

    谢飞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的说:“我看见娜娜有一条这样的,就以为是她的。”

    谢玲一边把炕上收拾干净,一边说:“咋的?就你媳妇能有这种骚裤衩子,你姐我是个农村老娘们就不能有?”

    谢飞从小在姐姐身边长大,知道姐姐这张叼嘴的厉害,急忙陪着笑说:“好了,姐我知道你嘴厉害,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找着电话了吗?赶紧打电话问问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谢玲在炕上的一堆衣服下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说:“没电了,自己关机了。”

    插上电源,谢玲打开手机,划动几下手指问:“咦?中午你给我打电话了呀?”

    谢飞点点头,没说话,但是耳边似乎还在回想着电话里,双权在纠缠着妻子时说的那些让自己头皮发麻的话。

    他不知道大权双权兄弟到底对妻子做了什么,不过从电话里双权说的,还有偷听到大全说的,谢飞相信自己的妻子一定是坚守了自己的清白,并没有让这些流氓占到什么便宜的。

    心里想着一定要相信妻子,不过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毕竟双权提到了一个绝对是实情的妻子身体上的标记,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一定要搞清楚。

    “喂?三叔啊?你们还没回来呢?”谢玲已经拨通了电话,谢飞在一旁能听到话筒里传来董老三的声音。

    “你们取回来钱了吗?”电话里董老三并没回答谢玲的问题,而是问起钱的事。

    “取回来了,那能有啥差头?都说好的,你们啥时候回来呀?”谢玲爆豆一样对着电话说。

    “我今晚不回去了,得上大堤,说今天后半夜又要下雨”

    谢玲应了一声,追问:“娜娜呢?她还在秦大爷家吗?”

    “娜娜?没在家吗?”董老三在电话里有些迟疑。

    谢飞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快步走出正屋,到西屋拽了一下门,门在里面锁着,原来里面一直有人,只是没开灯而已。

    “娜娜在屋里吗?”谢玲推开窗户问弟弟。

    谢飞点点头。

    谢玲朝弟弟坏笑着小声说:“那你也赶紧回屋吧,得努力啊,争取明年回来给姐抱个大侄子!”

    谢飞无奈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高琳娜是睡眼惺忪的来开的门。

    “你咋才回来?我都睡着了。”高琳娜眼睛都不睁,开了门又一头倒回炕上。

    几天没见了,谢飞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痒痒的,只是闻着妻子身上那股子熟悉的沐浴露的芳香就开始蓬勃坚挺了。

    高琳娜穿着从深圳带过来的浅紫色丝质吊带睡裙,也没理丈夫,倒在炕上没多一会就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谢飞有些苦恼,自己已经脱得精光,下面涨的发烫,结果妻子只给了他一个后背。

    自己老婆的身材都生过孩子了,还是那么好,腰那么纤细,屁股那么饱满圆润,皮肤又白,谢飞看得有些入迷,忍不住伸手到妻子的屁股上摩挲起来。

    连摸带捏,没一会,高琳娜就似醒非醒的像是不自知的朝身后一拱屁股,正把两个肥厚的臀瓣顶在谢飞的下身上。

    谢飞忍不住心潮澎湃,掀起妻子的睡裙就去摸妻子的内裤,这一摸,却发现妻子下面原本就是光着的。

    这并不奇怪,在家里妻子偶尔会裸睡的,谢飞下面涨的要爆炸了,省了扒内裤的事,正好就着这姿势,伸手下去扶正了自己的东西,在妻子臀缝里蹭起来。

    只是这一蹭到那个热乎乎,湿漉漉的,有着一些柔软的小毛毛的地方,高琳娜立刻像是触电了一样激灵了一下。

    “你干嘛!”高琳娜像是受惊了一般猛地一收臀部,躲开了身后那根东西意图塞进里面来的尝试。

    谢飞也吓了一跳,只不过不是被妻子的躲闪吓到,而是被她愤怒的眼神吓到了。

    高丽娜眼中的愤怒一闪即逝,她发现身后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时,整个人立刻软化下来,语气中有些惊魂未定的抱怨起来:“老公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房间里进来人了呢。”

    谢飞被吓了一下,刚刚燃起的热情和膨勃像是漏气的气球,一下子就松软下来。

    “怎么了?怎么怕成这样?”谢飞感觉出妻子的身体还是有些颤抖,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关切的问。

    “老公……我跟你说个事”高琳娜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很难开口的样子。

    谢飞狐疑着问:“什么事?”

    “老公……后厨的洗澡间,我昨天……”说着,高琳娜的表情好像是十分纠结和犹豫的样子,停了好半天才接着说:“……我昨天洗澡……好像有人偷看。”

    谢飞心头一颤,果然是自己最担心的事。

    “唉……明天我带你去锦州,然后你从锦州回深圳吧。”谢飞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高琳娜点点头,柔声说:“也好,那我现在起来收拾行李。”

    谢飞急忙用力抱住妻子说:“这不用急啊,明早再说吧。”

    高琳娜用力地点头,似乎是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是谁偷看吗?”谢飞问。

    高琳娜摇头说:“没看到,我叫了一声,那人就跑了,我光着身子,都吓死了。”

    谢飞用力把妻子抱在怀中,轻轻在她的耳后亲吻。

    “没事了,别害怕了,没事了,咱明天一早就走。”谢飞安慰着有些惊魂未定的妻子,把头搭在妻子的肩上,闻嗅着妻子身上好闻的气味,居然不自觉的下面又开始有了反应。

    那玩意在慢慢的昂起头,抵在妻子的臀缝中一点点的倔强起来,马上就给妻子察觉到了。

    “老公……我今天好累,明天行吗?”高琳娜声音柔柔的,但是身体却很果断的拧身挣脱开丈夫的拥抱。

    两人从打开始确立关系到现在,谢飞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逼迫过妻子,今天也不例外,见到妻子确实不想,只好笑了笑说:“行,明天到了锦州我给你找个宾馆先住下,过几天把转让款搞定了你就先回深圳去。”

    高琳娜背对着丈夫,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说:“老公,那明天老秦大爷的葬礼咱就不去了吗?不好吧,咱们都碰上了,就这么走了,让姐和三叔以后多难堪呀。”

    谢飞犹豫了好半天,点头说:“也是,那就明早出完殡再走。”

    高琳娜点点头说:“那赶紧睡吧,乖乖的,明天再奖励你。”

    说着,伸手在丈夫裸露着的胯间抓了一把,却正抓住了那根已经重新膨胀至极点的东西。

    高琳娜咯咯的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转头说:“要不你去用冷水冲冲吧,这都硬成什么样了。”

    谢飞也觉得这么被吊着确实有点难受,天气也有些闷热,抓过一条裤子,也没穿内裤,端起洗漱盆子就往厨房后面的洗澡间走。

    到了那个用木条搭成的洗澡间门口,谢飞特意的绕着那个在房子中建的小木屋转了几圈,有些奇怪的是,他并没发现哪里有能够偷窥到里面的漏洞。

    也许是女人过度的敏感造成的幻觉?

    不过,如果真的有人偷看过妻子洗澡,那么妻子身体上的标记被人散播出去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那就是说,偷窥妻子洗澡的人很可能就是来帮忙盖这个洗澡间的秦树权!

    洗澡间是他弄的,自然就知道哪里有漏洞可以偷窥,他弟弟二权也是从他那里知道了妻子身上的特征,这样的话就很清楚了!


(53)
也没热水,不过正好符合谢飞的需要,冲了个冷水澡,那个倔强的小家伙终于老实下来。

    洗完了,谢飞才注意到洗漱盆子里,那天看到的那几个避孕套还在盆底安静的躺着。

    谢飞无奈的摇摇头,把那几个小塑料包装的东西攥在手里,四处看了看,想找个地方扔掉,正看见靠近灶台的角落里有个装垃圾的黑色塑料桶,就迈了一步,把那几个避孕套扔进了垃圾桶里,不过马上谢飞又觉得不妥,家里有小孩子,被她们发现不好看。

    想着,谢飞赶紧从灶台边的杂物架上找出个方便袋,伸手去把那几个扔进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又捡了起来。

    这一捡不要紧,谢飞猛然间发现垃圾桶里的一个东西,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白色小药盒,静静的藏在一堆垃圾中。

    谢飞把那小药盒用两个手指小心的捏起来,果然,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东西。

    那是一个紧急避孕栓塞的盒子。

    在深圳临走前,亲眼看着妻子把那个小应急药包装进行李箱里,那个应急药包里,就有两个这种避孕栓塞。

    这种东西并不常见,大多数夫妻避孕都是用避孕套,或者服避孕药,其实谢飞两口子原本也是一直用套子的,这东西是高琳娜生产后,那家医院的医生推荐的,说是新技术的产品,送了他们两盒来试用,一盒里面只有一个,一节小拇指大小,既不像带套子那样影响快感,又不会像服药那么伤害身体,只要在同房后,把那种栓塞塞到女人的阴道里,几分钟就会完全溶解,可以有效的灭杀精子的活力,从而达到避孕的目的。

    这玩意两个人从来没用过。

    一个是想不起来用,常年躺在那个小应急药包里,已经两年多了,也不知道过没过期,二是夫妻俩生活安逸,夫妻生活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准备好再开始,也没有说特别的需要紧急挽救的时候。

    而现在,这个盒子已经被拆开了。

    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是被用掉了吗?

    避孕套没有用,用了这个,就是说,妻子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射在了身体里,才想到了用这个东西吧。

    谢飞死命的把那盒子攥在手里,攥的拳头直发抖。

    拼命的告诫自己要冷静。

    可是哪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冷静呢?

    还需要去找妻子对质吗?

    妻子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她不会承认的!

    而且,就算是证据确凿了,那有怎么样?和她离婚?

    谢飞脑子里闪过离婚二字,身体立马软化下来。

    和高琳娜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生女,谢飞都像做梦一般,两人的生活也不是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小争吵也是经常有的,不过每次争吵,看到妻子已经开始生气了,谢飞都会立刻服软认输。

    这就是当下经常被提及的所谓舔狗与女王之间的爱情吧。

    在谢飞心中,妻子高琳娜绝对是女王。

    离婚?谢飞想都不敢想。

    但是,自己能接受这样一个被别的男人玷污过的妻子吗?

    不行,事情还没搞清楚,到底那个男人是谁,妻子是不是被迫的,这些统统都没搞清楚,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千万不能冲动,一定要把火气压下去,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考虑以后的事吧。

    首先,需要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妻子的,也更要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妻子用的!

    谢飞终于冷静了下来,尽管手还在抖,头也疼的要命,不过思路慢慢开始清晰了。

    谢飞轻手轻脚的回到西屋,没惊动已经再次酣睡的妻子,把行李箱打开,翻找那个应急药包。

    那个应急包果然不在行李箱里,谢飞心中早已暗呼不好。

    不敢开灯找,黑灯瞎火的,谢飞找了一大圈,也没发现那个应急包。

    谢飞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像猫一样冒光。

    可惜人毕竟不是猫,黑着,又不想惊动炕上熟睡的妻子,谢飞找了一会,不得不放弃了。

    躺回炕上,谢飞哪里还有睡意,满脑子里都是妻子赤裸着身体被一个黑黝黝的农村汉子压在身下的画面。

    今天从自己回到村里,就隐约觉得妻子好怪。

    先是行踪很怪。

    谢飞仔细的捋了捋今天的整个记忆。

    中午大概两点多三点左右给姐姐打电话,没想到听到了二权在骚扰妻子,他偷用工地的车赶回来,差不多晚上六点半了,那时候先回的家,家里没人,但是按照董老三的说法,这时候,姐姐和妻子都应该在小秋家,可是自己刚回来的是时候,并没有看到姐姐和妻子,只有小秋自己领着几个丫头在家。

    再去老秦头家,董老三在那里,然后才返回自己家,但这时候妻子在小秋家,而姐姐谢玲却在自己家里和二权苟合,自己第二次回家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结束了,就是说,其实自己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姐姐和二权正在家里做那事。

    那时候妻子去哪里了?

    吃完妻子的炸酱面,两人又去了老秦家,那时候是八点左右,然后就带着姐姐去了乡里取钱,回来时候十一点多。

    谢飞突然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时间捋了一下,问题立刻出现了。

    姐姐和二权在正屋里做那事,是六点多不到七点,可是自己和姐姐半夜回来,已经十一点多了,这都有四五个小时过去了,为什么那屋里的男人精液味道还是那么重?

    难道说?那房里,其实在他和姐姐回来之前,还有别人在那里做过那事?

    是董老三领着别的女人回来胡搞?还是妻子和别人?

    谢飞想着,头开始剧烈的胀痛起来。

    谢飞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起妻子为什么会主动告诉他自己被偷窥的事。

    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飞有些抓狂了。

    真想一巴掌把妻子打醒,然后好好审问一下她事情的真想到底是什么样的。

    手臂已经抬起来,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妻子还一个很怪的地方。

    那声惊呼和惊慌愤怒的眼神,是谢飞从来没见过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妻子绝对不会是想对自己做出这种表情和反应的。

    那么就有问题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妻子,到底是以为谁来骚扰自己了,才会反应的那么激烈?


(54)
不管妻子把自己当成了哪个,谢飞觉得那个人一定和妻子有过实质性的接触,不然不能引起妻子那么强烈的反应。

    不过看妻子的反应,应该是在强烈的拒绝那个人,就是说,妻子很大的可能还没有失身。

    可是,那个栓塞又是谁用的?

    谢飞有些头大。

    越想搞明白一件事,却发现围绕着这个问题的谜团越多。

    脑袋里浆糊般混搅搅的没有任何头绪,就这么迷糊着,谢飞硬是熬到天快亮了才昏沉沉的睡过去。

    他是被姐姐的敲门声吵醒的。

    天刚放亮,谢飞头昏脑涨的抓起手机看了看,早上5点。

    身边是空的,妻子已经不在了。

    谢飞蓬头垢面的穿衣下地,拉开门,还没等说话,谢玲咋咋呼呼的朝他嚷嚷:“赶紧的,你媳妇已经过去老秦家了,你洗把脸,上他家吃早饭,一起就去火葬场了。”

    谢飞眯着睡眼点头应了声,回身去找洗漱的盆子。

    尽管是夏天,北方的清晨还是冷飕飕的,谢飞随手在门口抓了件挂在门后衣挂上面的长袖衣服,披在肩上到院子里的水井旁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直起身,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自己的。

    这是一件深灰色的男式工作服,半新不旧的,洗的蛮干净。

    尺码很大,谢飞穿在身上显得又瘦又小的。

    这衣服应该是董老三的,前两天门后面肯定是没有的,什么时候跑到自己的屋里的?

    从昨晚到现在,身边出现了太多不正常的现象,谢飞有些不知所措了,难道都是自己无端的猜疑?

    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身材,那就是董老三,这件衣服肯定是他的,怎么会跑自己的房里来?而且,谢飞不经意的闻嗅了一下,这衣服上面,满是妻子那特有的沐浴露的味道。

    娜娜穿过这件衣服?谢飞更加奇怪。

    这算是个疑点吗?谢飞马上给了自己一个解释,肯定不算的,晚上或者下雨后天气凉,妻子随手拿件衣服披一下再正常不过了。

    谢飞拼命的摇头,在心里不停的骂自己疑神疑鬼。

    放下盆子,把那件衣服重新挂回门后的衣勾上,不过谢飞还是仔细地翻了一下这衣服的口袋。

    一个口袋里有几十块的零钱,另一个口袋里,谢飞找到那天早上在脸盆边看到的用条细细的红绳拴着的金转运珠。

    谢飞把那转运珠捏在手里端详了一下,看颜色和质地,应该是纯金的,不过是空心的,应该值个几百块的样子。

    这东西在回这里之前没见过,应该是到家之后,谁送给妻子的。

    高琳娜不喜欢黄金的东西,所以她看起来也没拿这东西当回事,这几天从来没见她戴在手腕上过。

    是姐姐送给她的吗?谢飞不是十分肯定,如果是姐姐送的,妻子应该会和自己说呀。

    避孕栓的疑云还笼罩在头上没解开,这又多出个转运珠。

    应该去质问妻子吗?

    其实不可能憋在心里不去问个究竟的,谢飞现在纠结不是该不该问,而是问了之后,能得到什么答案。

    妻子前前后后到饮马河子也不过是十几天,这十几天里,就会让一个天真纯洁的女人堕落成一个可以随便让别的男人射到身体里的荡妇?谢飞觉得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根本不可能嘛。

    既然坚信妻子是清白的,那还有必要去追问这些事吗?

    可是如果不问,怎么可能搞清楚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疑问呢?

    谢飞心里很矛盾,前思后想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像丢了魂一样也没叫姐姐,换上件衣服就溜达到了老秦家。

    村里人家,无论谁家有个红事白事,村里男女老少必定会全体出动,都像忙自己家的事一样跟着跑前跑后的跟着帮忙,这会儿,老秦家院门口已经搭起了一个白布蒙起的灵棚,远离院外满是前来吊祭的邻里乡亲家属个朋友。

    谢飞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了一大圈也没见到妻子和董老三。转了一大圈了,姐姐谢玲才迈着小碎步从家的方向走过来。

    “咦?三叔呢?你媳妇呢?”谢玲见弟弟在东张西望,自己也左右到处扫视了一番问弟弟。

    谢飞耸耸肩膀,摇摇头说:“我也刚过来,没看到他们。”

    正说着,谢玲突然咋呼了一声朝一边急忙忙的一躲,对着身后叫唤:“哎呀我操!你个矮子整个埋汰爪子往哪摸啊?”

    谢飞才看到姐姐身后披麻戴孝的秦树权嬉皮笑脸的闪了出来。

    周围的人被谢玲这一咋呼,都纷纷朝他们这边看,个子刚到谢玲鼻子底下的树权急忙收起笑脸朝谢玲比划了一下说:“别他妈咋呼,还嫌你谢大玲子在屯子里不够磕碜的呀?”

    谢玲发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笑着对弟弟说:“唉呀,这都闹习惯了,也不分个场合地点,这逼养的刚才整个爪子就往我屁股上抓。”

    也许是知道弟弟早已知道了自己和秦家父子的关系,谢玲也不避讳谢飞。

    看起来,村里人似乎早已对这种粗鄙的嬉闹习以为常了,嘻嘻哈哈一笑,大家就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谢飞担心高琳娜,见大家不再注意姐姐,急忙拉过姐姐的胳膊问:“姐,娜娜早上几点过来的呀?”

    谢玲笑着说:“你是她老爷们,她几点从被窝里跑了你都不知道?”

    谢飞尴尬的摇摇头说:“昨晚睡得晚,早上睡的很死……”说话间,却发现姐姐的脸上全是那种“懂了”的坏笑。

    “这家伙,这是没轻折腾你媳妇儿啊,不行,一会我得和娜娜说说,干啥把俺弟弟整的半宿半宿的不睡觉啊!这是要把俺弟吸干了不成?”谢玲坏笑着调侃起弟弟来。

    谢飞被姐姐弄了个大红脸,手里暗暗用力在姐姐胳膊上掐了一下说:“你别嬉皮笑脸的,人家办丧事,你这是干啥呢?”

    谢玲眨了眨眼睛,点头说:“对对,可别瞎闹了,老秦头子这要是在上面看着,得气活过来!”

    “哎妈!他要活了不得把这一屯子人都吓死啊!”一个更咋呼的声音在谢飞身后想起,谢飞扭头一看,是小秋拎着两个纸扎的人走到了身后,听到姐弟俩的对话,过来插话。

    “小秋姐,你看到娜娜了吗?”谢飞魔怔一样问。

    小秋摇摇头,却对这谢玲说:“玲子,我家还有几个二奶三奶,没手拿了,你叫大丫领着二丫过去我家屋里拿一下。”

    谢玲瞥了下嘴,嘟囔说:“这家伙,还给这老鸡巴头子整了二奶三奶,你咋不把你自己烧给他玩呢?”

    谢玲刚一转身,小秋却朝谢飞使了个眼色,朝老秦头家院子角落人少的地方摆了摆头,谢飞意识到她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讲,赶紧跟了过去。


(55)
见身边没什么人了,小秋像是特务接头一样,小心翼翼的问谢飞:“二胖,你和你媳妇啥时候走?”
    听到小秋提起自己的额妻子,谢飞警惕的问:“怎么了?”
    小秋朝四周小心的看了看,低声说:“你赶紧带你媳妇走吧,这屯子里……不安全。”
    “小秋姐,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谢飞嘴里的语气好像很平静,其实心里早就像翻了锅的开水一样闹腾起来。
    小秋脸上表情很认真,把头凑近了谢飞的耳朵小声道:“你赶紧带你媳妇走吧,再不走,恐怕真的要出问题了。”
    谢飞心里揪成了一团,急忙追问:“小秋姐,你啥意思?出什么问题?”
    小秋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道村里有男的想琢磨你媳妇儿。”
    “谁?我去找他去!”谢飞义愤填膺的说。
    小秋瞥了谢飞一眼,小声说:“谁?谁琢磨她不重要,你呢,要是不能赶紧领走你媳妇儿,那就要看住她,我感觉这娘们呀,不是啥省油的灯。”
    这话说的谢飞心里咯噔一下子,急忙追问:“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娜娜怎么了?你别说话说一半行不行?”
    小秋挑着眉,有些不屑的看了看谢飞,小声说:“你没在这几天,你媳妇儿可是和董老三走的挺近呀。”
    谢飞眯起眼睛,狐疑的问:“有多近?”
    小秋斜着眼睛,瞥着嘴角说:“多近我可不知道,屯子里的人都在说……”
    说着,小秋卖关子一样停了下来,像是很小心谨慎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周围,才接着小声说:“屯子里的人说,有人见到你媳妇儿和董老三在乡里的洗浴中心进了一个包房,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谢飞的手已经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打从小到大,小秋就以爱嚼舌头闻名十里八乡,加上本身还有那些关于二权的传闻,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和她交往,基本上直到现在在村里也就只是和谢玲关系算是比较近。
    谢飞不知道到底该相信小秋的多事之舌呢?还是该继续坚定的站在妻子一边。
    “什么时候的事?”谢飞希望直到更确切的知道一些消息。
    小秋犹豫了一下,说:“好像是前天,老秦头出事的第二天。”
    谢飞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小秋说的情况,和他在侧面了解的情况完全对不上呀。
    二权在骚扰妻子的时候说,是大权领着妻子去的洗浴,被妻子很坚决的否认了,现在又跑出来另外一个版本,又变成了是董老三领着妻子去的洗浴,这也太不靠谱了!
    忽然间,谢飞想起昨晚刚回来时候去小秋家里接妻子,那时候小秋就挤眉弄眼的故意在自己面前,还装模作样的主动帮妻子说谎,一时间,谢飞完全是捉摸不透这个从小一起玩的小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这是个谎话连篇的女人!谢飞心中暗暗说道。
    可是她这么做,目的到底是啥呀?
    谢飞还要追问什么,却见小秋紧张的朝院子外面望了一眼,就紧张的转身扔下谢飞一个人跑进老秦家没有倒塌的正屋里面去了。
    谢飞顺着小秋的眼光看过去,原来是董老三远远地走了过来。
    仍然不见妻子高琳娜的身影。
    董老三也发现了院子角落里的谢飞,朝他这边扫了一眼,没搭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院子中间,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嗓音大声对周围的人喊:“时间差不多了,跟着去火葬场送老秦的去屯子口那里上中巴车,咱们得出发了!”
    村里的风俗是比死者年长者、女人和非直系亲属的未成年人不需要跟着去火葬场,老秦头70了,村里比他年长的也没几个,结果董老三这一吆喝,呼啦啦的拉走了一大批人,院子一下子就剩下了几个小孩和还在发愣的谢飞。
    “咦?老公?你啥时候来的?走啊,上车了。”大变活人一般,刚刚找了几圈都没找到的高琳娜这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咱们不用去,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了你好半天。”谢飞没好气的问。
    高琳娜眼神闪躲了一下,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说:“她们在厨房后面杀鹅,我害怕,就去仓房里面呆了一会,老公你啥时候来的呀?”
    谢飞朝仓房方向看了一眼,刚才路过仓房他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仓房的门一直是开着的,也许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吧。
    “咱俩得走了。”听了小秋的一番话,谢飞觉得事不宜迟,真的是片刻都不想在这里逗留了。
    高琳娜动了动嘴巴,却没说什么,用力的点点头。
    被谢飞拉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高琳娜才小声问:“老公,总得和姐还有……三叔打个招呼吧?”
    谢飞皱眉说:“和董老三打什么招呼?跟我姐不用说了,他们现在也忙着老秦头出殡的事,回头再说。”
    高琳娜不再说话,温顺的跟着丈夫回到家,把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谢飞像是逃难般急忙急慌地发动了车子,带着妻子直奔锦州方向开去。
    高琳娜坐在车的后座上,车子行驶了好半天,她都呆呆的望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娜娜,我不知道我这次带你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谢飞一边开车,一边掂量着怎么搞清楚心中疑惑。
    “老公?你想说啥?”高琳娜警惕的问。
    “娜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听人说……”谢飞本想问小秋对他说的那些话,可是刚说到这,高琳娜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抢着说:“秦双权那个人就是个流氓,他的话你要是信了你就是个大傻瓜!”
    谢飞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自己本来还不知道怎么问出关于秦家兄弟的话,结果这个傻女人还自己主动说出来了。
    谢飞正要分辩,不过头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来,莫不如,顺着妻子这个话头问下去?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大权,双权哥俩都不是啥好玩意,要离他俩远点。”
    谢飞故意装作很平和的语气说。
    高琳娜眼睛看着窗外,没好气的说:“我敢肯定,偷看我洗澡的人就是秦双权!”
    “你怎么知道的?”谢飞问。
    高琳娜突然语塞,迟疑了一会,愤愤地说:“他到处和人说,我和他怎么样怎么样了。”
    谢飞摇摇头说:“这边的男的很多都是这样的,到处吹牛逼,你搭理他干嘛?
    没人信他的。”
    “他知道我这里的痣!”高琳娜十分气愤的样子朝自己的左侧的乳房上比划了一下。
    这一比划,谢飞突然被雷击了般呆住了。
    一个原本没注意到的细节突然蹦了出来。


(56)
妻子的胸非常圆润丰满,没生女儿之前,可以说是挺拔又富有弹性,像两座小山,极为吸引男人的目光。
    但是人终究敌不过自然规律的压迫,生过女儿后,妻子的乳房几乎又膨胀了两个尺码以上,乳腺在哺乳期被按摩和挤压,使妻子的乳房在本质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就是不再似之前那般挺拔了。
    用大多数人能理解的语言来形容就是,生了孩子之后,不管多精心的恢复,乳房还是多多少少因为变大变软的原因有一些下垂。
    她左乳那三个痣,是长在乳房的下半部分的,生产前,乳房坚挺,她站着,就能看到那三个承等边三角形分布的三个小黑点,而现在,她站立状态的时候,那三个点其实是会被压在乳房下的。
    能看到那三个痣,只有妻子平躺下来的时候才行。
    谢飞的头像是要炸裂开了。
    眼睛都已经变得充血布满了血丝。
    高琳娜没注意到丈夫的变化,自顾自地沉浸一种很委屈的情绪中,撅着嘴巴说:“他一定是偷看了我洗澡,然后才到处去乱编的,老公你可不要信他的话呀。”
    现在谢飞已经完全不再相信妻子的话了。
    失望至极!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满嘴谎言了?又或者,是原本她就是这样的,只是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
    难道这就是董老三所说的,让我见识一下女人真正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输了!谢飞心里暗自哀嚎。
    但是心中疑惑还没有解开。
    谢飞此时已经基本确定了妻子已经背叛了自己,而且是最彻底的那种身体上的出轨。
    “我不信他的话,我信你的,那你说说,秦大爷出事那天,你到底在他家干什么吧。”谢飞冷冷的问。
    高琳娜有些惊讶的说:“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嘛!你啥意思?”
    谢飞猛地一拍方向盘,大吼道:“高琳娜!你还要撒谎是吗?”
    妻子沉默了,在谢飞身后发出抽泣声。
    “他们到底和你说啥了?你不会是怀疑我和大权哥有什么事吧?”高林呜咽着说。
    谢飞冷笑问:“二权有没有骚扰过你?”
    “……有,他……昨天跟我动手动脚的。”高琳娜犹豫了一下说。
    “他还威胁你了,对吗?”
    高琳娜在丈夫身后点点头,没说话。
    谢飞接着追问:“他用什么事来威胁你?”
    高琳娜犹豫了好半天也还是没说出口。
    “他说你和大权上床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高琳娜奇怪的反问。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和我说实话就行,老秦头出事的时候,你和大权从房里跑出来的时候,大权为什么会一边穿鞋一边系裤带?你俩在房里到底在做什么?”
    “谢飞!你疯了吗?我不会回答你这么可笑的问题的!”高琳娜停止哭泣,朝丈夫大叫。
    “你回答不上来吧?还有,前天在乡里,你离开过医院一段时间,你到底干嘛去了?”
    “要你管!我去和野男人上床做爱去了!怎么样!”高琳娜已经彻底抓狂起来,变得有些歇斯里地的样子。
    但是在谢飞看来,这种发作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掩饰,是一种回避核心问题的无赖表现而已。
    她越是这样,越说明她的心里有事情,谢飞现在变得更加肯定。
    “你冷静点行不行?”谢飞尽量舒缓的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到底要问什么?秦双权昨天想强奸我,我没让他得逞,他就去和你说这些事对吧?你信他却不肯信我?”高琳娜很激动的嚷嚷。
    “那你前天到底和谁出去的?不是大权吗?”
    “你相信我吗?你要是信我说的,我才会和你说!”高琳娜咬牙切齿地说。
    谢飞点点头。
    “头天晚上不是送秦大爷和我一起去医院吗?我们几个都是折腾的一晚上没睡觉,到了前天中午,我就累得受不了了,脚还疼的厉害,就想让三叔他们帮我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大权哥就说领我去找个招待所,结果去了,我没带身份证,还不给住,大权哥就说干脆去找个洗浴中心也一样睡,还不用身份证,我就跟着去了,是我自己去的,也没洗澡,我就是找了个包房睡了一觉,就这样,谁知道到了双权嘴里,就变成了我和大权在洗浴中心怎么样了,这人的人品真是糟透了!”
    谢飞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娜娜,我和你说实话吧,不是双权和我说的这些,而且我听到的,和你说的也不大一样。”
    高琳娜惊诧的问:“不是双权?不是他还有谁?这些人也太坏了!”
    “知道我昨天为啥着急忙慌的赶回来吗?”谢飞没直接回答。
    “为啥?”高琳娜疑惑的问。
    “我昨天中午给你电话打不通,就给我姐打,我也也没接电话,是二丫接的,小丫头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扔炕上了,但是没挂断……”谢飞抽了抽鼻子接着说:“正好那时候你和二权回来,我都听到了。”
    高琳娜恍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过还是狐疑着问:“你都听到了?那你还问我?”
    “我听了一半,我知道他在骚扰你,后面姐的电话没电关机了,我不知道你后来有没有脱身,才急着赶回来的。”
    高琳娜叹了口气说:“他后面想抱着我把我往炕上放,我打了他,我就跑了。”
    谢飞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走了这么多年,秦家这哥俩还这么操蛋!”
    高琳娜不服气的反驳道:“二权是个流氓混蛋,大权哥人挺好呀,你别这么说。”
    谢飞肺都要气炸了,这个傻女人是没听到那个侏儒在背后是怎么议论她的,如果听到了,她还会这么想吗?
    “好,我相信你,不过你知道村里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吗?说你前天在洗浴中心其实是和董老三在一起的。”
    谢飞开着车,眼睛盯着路面,并没注意到妻子的脸上表情的微小变化。
    “神经病……胡说八道!你听谁说的呀”高琳娜嘟囔。
    谢飞却立刻意识到,妻子在这个问题面前显得底气不足!
    提起秦家兄弟,她都是理直气壮的,但是到了这里,就开始含糊起来了。
    他正要追问,妻子却抢着解释起来:“可能三叔那天也去了吧,他跟着跟着跑前跑后的处理秦大爷的事,忙了一晚上,碰巧也去休息一下而已吧,那些烂嘴巴的人乱讲,这你也信。”
    “你没遇到他?”谢飞心里狐疑着,很强烈的感觉到妻子在掩饰着什么。
    “没、没遇到呀。”高琳娜有些慌张的回。


(57)
乡路又窄又颠簸,不过还好只要走十几公里,很快车子开上了省道,路面宽了很多,路上的行人和车子也变得多了起来。
    妻子的辩解并没有让谢飞心里的疑问化解,相反,更多的疑点显现了出来。
    首先就是关于她乳房上的痣,谢飞现在十分怀疑妻子之前是故意说自己洗澡被人偷窥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她这么隐私的事情会被传的满村皆知,如果真的是她故意为之,那妻子还真的是个心机很重的人。
    然后就是,她在努力的回避和丈夫讨论一个名字,那就是董老三。
    谢飞心里不爽,决定和妻子彻底摊牌,他深吸了一口气,摸向自己的裤子口袋。
    那里面装的,正是他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的避孕栓的盒子。
    他想要听听妻子是怎么解释这东西的用处和去向的。
    可能是太过激动了,掏那已经被自己捏成一团的纸质包装盒的时候,居然没抓稳,那个包装盒掉到了座椅下。
    谢飞赶紧探腰下去捡,摸了半天才摸到那盒子,刚要起身,听到妻子惊声尖叫起来,猛一抬头,惊恐的发现车子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迹,直奔路边的一棵树冲了过去。
    猛地一脚刹车已经为时已晚,车子哐当一声撞到了树上。
    下车一看,前保险杠已经撞的凹陷进去,所幸的是谢飞和妻子两个人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伤。
    惊魂未定的谢飞看着撞坏的车有些不知所措,赶紧给工地的司机打电话问该怎么处理。
    司机告诉他,第一时间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让他不用担心,车子有保险,只要人没事,什么都不用担心。
    谢飞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赶紧按照司机的指示,找到车贴上面的保险公司电话,电话打过去,人家保险公司的人很快就来到了现场。
    拍照,签字,最后需要谢飞提供各种证件。
    谢飞头大了,他根本没驾照。
    保险公司的人紧张了起来,反复确认了一下谢飞是无证驾驶,摇摇头说:“你这种情况就赔不了你了,而且兄弟你最好赶紧走,一会交警来了,你的麻烦就大了。”
    “啥?”谢飞的头一下子大了。
    没有处理过这种事的谢飞,在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以后,居然多此一举的打了个报警电话,保险公司的人话音还没落,人家交警已经到了。
    两个高大威猛的交警从警车上下来,直接走到站在出事车前的谢飞面前,很礼貌的询问了一下情况,边掏出那个开罚单的本本,边用命令的口吻对谢飞说:“请出示您的行驶证驾驶证和保险单。”
    谢飞刚才被保险公司的人一提醒,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的麻烦来了。
    听到警察果真开口要自己出示驾照,谢飞是真的紧张到浑身汗都湿透了。
    见谢飞不吱声,又满脸紧张和尴尬,人家警察见的多了,直接就问:“拿不出来?没有还是忘带了?无证驾驶可是要拘留的。”
    听到拘留二字,谢飞和高琳娜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老公咋办呀?”高琳娜急的开始流眼泪了。
    谢飞有些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急之下,也实在不知道该向谁求助,趁着警察在勘测现场功夫,赶紧给罗总打了个电话。
    听谢飞说完情况,罗总那边显得很恼火,也没给谢飞留情面,直接在电话里就嚷嚷起来:“你这个人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总部这边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开着公司的车去办你的私事呢?还没驾照?你先接受处罚吧,回头公司再商量怎么解决你的问题。”
    罗总的态度让谢飞有些心灰意冷,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罗总对自己有这么大的转变。
    转过身,看到妻子高琳娜也在打着电话。
    妻子声音不大,不过能感觉出她在哭泣,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这里的情况:“嗯……他们说要拘留……咋办呀?我都吓死了……我也说不清在哪里……对……刚上省道,也就是十几分钟……嗯……行,那你们快点,二胖现在也慌着呢……是,警察说要去交警队……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吧。”
    谢飞没听出妻子再给谁打电话,不过感觉应该是给自己家里的人通知出问题了。
    因为是无证驾驶,也找不到行驶证,又出示不了车辆的保险单,警察当场的处理结果就是连人带车一起暂扣。
    夫妻二人被带到交警队,虽然没给谢飞上戒具,不过把谢飞塞进了一个独立的有铁栅栏的小房间。
    中午时分,董老三带着小秋的丈夫赵大鹏急匆匆的赶到了这边,帮着高琳娜一起在交警队里办各种手续。
    关着谢飞的房间其实就是个大一些的铁笼子,一面靠墙,三面都是铁栅栏,谢飞在里面看到董老三来了,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些不是滋味。
    谢飞小时候并不是惹是生非的孩子,他学习好,基本上老师叫他找家长来都是夸他的,但男孩子难免有淘气犯错的时候,谢飞上初中时候和同学打过一次架,就是董老三以家长身份来学校接受的处理。
    谢飞很不情愿让这个人来充当自己家长的角色。
    但是现在自己人在这个铁笼子里,能有什么办法。
    登了差不多一上午,到了中午快休息的时候,处罚决定书终于下来了。
    看着妻子那痛哭流涕的表情,谢飞知道这恐怕不是个好结果。
    “谢飞你好,这是你的行政处罚决定书,你看下,没什么疑问请在这里签字。”
    一个警察递给他一张半张A4纸大小的处罚书。
    行政拘留10天,罚款2000。
    国法就是国法,毫不留任何情面。
    谢飞瘫坐在地上,却立刻被喝令蹲好。
    在妻子呜咽抽泣的注视下,他被拽出铁笼子,戴上了手铐,又被塞进一台面包车里。
    他有些不敢看伤心的妻子。
    这场意外,足可以导致他丢掉工作了。
    即使没有十天拘留的处罚,擅自盗用工地的车辆也足够给公司理由来开除自己了。
    现在又加上个拘留,这个工作估计是很难保住了。
    谢飞年轻,工作能力也不差,经常会有些竞争单位的人来问他想不想跳槽,所以对工作的担忧其实在他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分量。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妻子。
    这个傻女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求助对象居然是董老三那个混蛋!
    谢飞从面包车的后车窗里使劲地看,妻子高琳娜也满脸泪痕的追到了交警大队的大院门口。
    谢飞想嘱咐妻子几句,但是根本没机会。
    车子越走越远,谢飞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却看着董老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妻子身后,脸上带着一丝让谢飞感到毛骨悚然的微笑。


(58)
县看守所位于郊区的一个水库边,风景十分优美。

    当然,如果是举家来玩,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

    只可惜,谢飞根本来不及欣赏美景,就被关进了一个虽然有窗却是面对一面极高的墙的监房里。

    自由,其实平时没事的时候自由二字对于大家所有人来说不过是个名词,只有失去了,才会痛彻心扉地理解这两个字的珍贵。

    早上6点起床,晚上9点关灯,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上厕所时间,不允许探视。

    这是进来之后被宣读的第一批规矩。

    谢飞是行政处罚,和那些候审的罪犯不同,所以他的监房规矩还不算严格。

    一辈子遵纪守法的谢飞完全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和说法,一进来,就因为坐错了铺挨了一脚。

    他是新来的,就只能睡靠门靠着尿桶的那个铺,这就是规矩。

    白天除了放风时间,所有人都要坐到地上,不能坐在铺上,也不能躺着或站着,只能坐,这也是规矩。

    所谓的铺,就是一排只有不到30厘米高的不能加热的矮炕,东北这边也叫铺。

    整个监房其实就是个大通铺,上面并排的摆放了一溜的单人床垫,所谓的一铺二铺,就是指离门最远最靠里面的那个垫子,就是一铺,而靠门这边最后一个叫尾铺。

    门口这里放着一个大的塑料桶是给监房里面的人小便用的,有个盖子,不过靠的近了,也还是味道呛得人眼睛睁不开,而离着个桶和门口最近的那个铺就是给最新进来的那个倒霉蛋准备的。

    谢飞刚进来的时候,监房里已经有了四个人,所有人都并排在地上坐着,他那里知道这些古里古怪的规矩。直挑了个没人的地方,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结果就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

    谢飞自从高中以后就没再挨过打。

    这一脚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惊恐的回头一看,是个40岁左右的乡镇干部样子的男人,正在恶狠狠的瞪着他。

    “行了老田,看他样子像个读书的,教育一下可以了。”说话的是坐在最里面的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

    “你坐那里!”踢谢飞的那个人指着门口尿桶旁边的地面说。

    谢飞不敢违抗,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尿桶边。

    “说下,姓氏名谁,犯了啥事。”那胖子看起来应该在四十左右上下,问谢飞。

    谢飞正要回答,紧挨着胖子一个十八九岁,留着一头的长发的小子抢着说:“看他这逼样,肯定是跑县里嫖娼被抓了,又不想掏罚款才被拘留的。”

    谢飞正要分辩,那个插话的小子脖子上就挨了一巴掌,胖子皱着眉头不满的说:“你咋这么多话呢?你让人家说话行不行?”

    然后朝谢飞一努嘴说:“别鸡巴管他,你说!”

    谢飞惊慌的赶紧回答:“我姓谢,叫谢飞,我是无证驾驶肇事被拘留十天。”

    那个踢了谢飞的男的就坐在谢飞旁边,插话问:“我儿子上个月也是无证驾驶被拘留了,不就是7天吗?你咋多了3天?”

    看着满屋子带着疑问的眼睛,谢飞摇摇头神情沮丧的说:“我肇事了呀,撞了树,警察说造成了公共财产损失,叫做造成了一定的后果,所以多了三天。”

    坐在最里面的额胖子不屑一顾的呲了一声说:“这点鸡巴事也至于愁眉苦脸的?这小子捅了人,现在人家在抢救,要是死了他就完犊子了。”胖子指着坐在中间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谢飞哪里有心思关心别人,坐定身体,像个霜打的茄子,把头低的几乎都要把鼻尖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了。

    那几个人也没再叨扰谢飞,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各自按兴趣的话题。

    “头一次进这里?”旁边那个四十左右被称为老田的人问谢飞。

    谢飞点点头。

    “就操大姑娘一样,就他妈第一次操的她反应强烈,第二次就没感觉了。”

    老田摇头晃脑的说。

    那胖子嬉皮笑脸的调侃老田说:“操,你是三天两头就被收拾一次,你当然是早就不在乎了。”

    老田笑着说:“妈了个逼的,昨天我裤子刚脱,还没整进去呢,那些联防队的就冲进来了,真他妈倒霉,今年都他妈被抓三次了。”

    胖子也跟着笑着说:“你这整天在外面嫖,你老婆是不是在家里也瞎几把搞呀?”

    老田嘴巴一撇说:“她那逼样谁搞呀?那一身老肥膘啊,晚上睡觉我都不敢先躺下。”

    “为啥?”挨着胖子那个愣头小子问。

    “我怕她一上床咔嚓一下把我蹦房顶去!”老田吹胡子动眼睛的说。

    谢飞觉得这个老田还是蛮开朗的,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开起玩笑来。

    但是他可笑不出来。

    他不确定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的这次意外被行拘,在他心里有一种极为不安的强烈预感。

    他说不清是什么,但绝对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而这个极为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的指向了自己的妻子。

    那个栓塞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和姐姐回来之前,在正屋里做了那事的男女到底是谁?在交警队门口,董老三就站在妻子身后,站的那么近,那脸上诡异的微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了,无证驾驶又不是啥磕碜事,你看我,嫖娼被拘过好几次了,能咋的?不还是照样活得逍遥快活?”老田刚才踢谢飞的时候凶神恶煞的,这会儿倒像个热心的邻家大哥一样开导起谢飞来。

    里面的胖子笑着说:“谁他妈呢像你脸皮那么厚,人家都输远嫖近赌,你可倒好,净在自己家附近搞。”

    老田笑着问谢飞:“你住哪里的?等出去了,你来老机修厂家属区找我,就说找老田,都知道,你来找我,我领你去,保管又年轻水灵,又便宜。”

    谢飞摇摇头说:“我不是住县里的,我家是三水乡的。”

    老田很惊讶的瞪着眼睛说:“三水的?哪个屯子的?我在三水中学教过六年书!”

    “你他妈还做过老师?为啥不做了?是不是祸害女学生被开除了?”那胖子插嘴说。

    老田突然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有些口吃起来说:“哪…哪有…怎么…可能!”

    谢飞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他就是乡里中学上的初中,不过完全对这个人没印象。

    “我家饮马河子的,我就是在乡里上的初中呀。”

    老田一愣,眼睛眨了眨问:“你家饮马河子的?王艳秋你认识吗?”

    谢飞稍一迟疑,马上恍然,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不过他知道这个人是谁,赶紧说:“小秋姐吗?她家就在我家旁边。”

    老田眼睛转了转,做了个释然的表情,哦了一声,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饮马河子现在发展的不错呀,听说你们屯子今年还要改建生态旅游度假村,每家的拆迁补偿都得有几百万吧?”

    谢飞摇摇头说:“是要改建,我这不就是回来签拆迁合同的嘛,每家最多的也就几十万,又不是商业用地,哪里有那么多?”

    老田笑着说:“反正这几年你们饮马河子是咱们市里的重点扶持对象,搞了很多事情。”

    谢飞多年没回来,看来家乡事还不如这一个外乡的人了解。

    “哎老田,你说你在学校老老实实教书多好,咋还出来做上生意了呢?还做的这个水样。”胖子插言。

    老田笑着说:“当老师能赚几个钱,我是这几年市场行情不好,前几年时候建材市场还行的,我风光的时候开奥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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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胖子嘿嘿的笑着说:“还鸡巴奥迪呢,现在嫖个小姐还得找过了三十岁的,一百块以内的。”
    老田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不是这两年的大环境不好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子早晚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
    胖子不怀好意的问:“你他妈说实话,你这么鸡巴骚,当老师的时候干没干过女学生?”
    “绝对没有!”老田这回回答的很坚决,但是眼睛的余光偷偷扫了一眼谢飞,被谢飞发现了。
    谢飞没心思去揣摩别人,他一门心思的惦念着妻子。
    这个傻女人现在只能回姐姐家等自己了吧。
    十天,这十天时间里,她得多担心自己的丈夫呀?
    妻子身上的香味似乎还在鼻子前回绕。
    她柔似无骨的小手,还有那迷死人的肉嘟嘟的嘴巴。
    那洁白得像白玉雕塑一般的身体真的会被那些粗糙的大手侵犯吗?
    谢飞的头嗡嗡作响。
    姐姐洁白的身体在董老三身下那一幕触目惊心的画面,在恍惚中,忽然看到了那白嫩的,香喷喷的身体上被那黑壮的身体猛烈撞击的抖抖颤颤的乳房下半部分上,赫然出现了三个米粒大的黑点。
    谢飞的心都直哆嗦。
    “应该到放风时间了吧。”老田看着窗外叨咕说。
    被关进来的头一件事就是会被收走所有的个人物品,包括手表和腰带,还要跟着命令张大嘴使劲吐舌头和脱裤子做几个深蹲。
    所以在这里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只是知道,天亮了,上午上厕所10分钟,中午吃饭,下午上厕所10分钟,然后天黑,然后睡觉。
    谢飞在看守所里度过的头一个上厕所的十分钟浪费了。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拉出一点来。
    “上火了,刚来都这样,他来头三天都拉不出来。”放风回来,头铺的胖子见谢飞满脸的痛苦状,指着那个岁数最小的小伙子安慰他说。
    “是啊,我偷开我爸的车,我爸一怒之下报了警,就把我关进来了,刚来那几天给我愁的呀,完全拉不出来屎,最后给我打了管开塞露才拉出来。”那小子说。
    “开车?开车就报警,你爸也太……”谢飞奇怪的问。
    那小子笑,却不回答,那胖子插话道:“鸡毛!他上了他老爸的小三,让他爸一顿揍,然后找朋友把自己儿子给关进来了。”
    闻所未闻,谢飞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老田似乎是一直有话想和谢飞说,不过好几次都动了动腮帮子却没说什么。
    谢飞无暇去顾及别人,他自己已经够狼狈的了。
    工作,恐怕是要丢了。
    偷用工地的车,还肇事,又被刑拘,这一连串的事情恐怕给足了公司理由来踢掉他。
    那个罗总的态度也让谢飞心灰意冷,他完全不明白,这个罗总之前还笑呵呵的叫上自己陪着去锦州吃饭,怎么一出了事,他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到了晚饭时间,老田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凑到谢飞身边。
    所谓的晚饭,不过是每个人给两个碗大的小塑料盆,半盆子白饭,加上一盆子菜汤,不过别说,那汤里除了有些大白菜以外,还真的有块大拇指甲大小的肥瘦各半的肉片在里面。
    谢飞看大家都是直接把菜汤往米饭的盆子里面一倒,就开始狼吞虎咽,却根本没什么食欲,只吃了几口白饭,就放下了小盆。
    “必须吃完,不然要挨骂的。”老田又把那小盆子放倒谢飞的手里。
    在门外看守的催促下,谢飞只好硬着头皮吃完了盆子里的食物。
    “小谢,那个……”老田瞥了一眼其他人,见没人注意,小声问谢飞:“那个……艳秋现在过的好吗?”
    听到老田问这个,谢飞心里几乎立刻肯定,这个老田一定和小秋有一段过去的故事。
    看着谢飞狐疑的脸,老田有些尴尬的小声说:“我就是问问,你可别多想啊。”
    谢飞想了想,回答他:“她结婚好几年了,今年刚生的老三。”
    老田砸吧砸吧嘴,小声嘟囔:“生三个了?挺能生呀,那时候看她瘦瘦小小的,还挺厉害。”
    “你和小秋只前很熟吗?”谢飞故意问。
    “不熟,不熟,就是教过她们班,很普通的学生而已”老田急忙解释起来。
    老田的反应,让谢飞更加确信他和小秋之间,一定有故事。
    姐姐当时也是和小秋一个班的,那姐姐一定认识这个老田。
    “我姐也在你们班,你也应该认识。”
    “姓谢的?哦,我想起来了,上了初一就退学的那个吧?”老田果然想了起来。
    谢飞点点头。
    “你姐现在也挺好的?”老田在问到姐姐的时候,那语气就显得敷衍多了,谢飞甚至觉得,他可能连姐姐的名字都不记得。
    俩人正在小声聊天,老田突然被胖子伸过来的腿踹了一脚,老田被吓了一跳,那满脸横肉的胖子有些不高兴的说:“在这里不许说悄悄话,都他妈给我大声说!”
    “没,没,我问他老家的事,我以前不是在三水教过书嘛。”老田赶忙解释。
    胖子嬉皮笑脸的问:“说说,你当时祸害几个小姑娘。”
    老田紧张的瞅了一眼谢飞,忙不迭的解释道:“真没有,真没有。”
    谢飞看着老田认真辩驳的样子,心里却忽然想起小秋之前那些传闻出来。
    村里人都说小秋第一次结婚,当天晚上就被她老公暴打,说她不是处女,然后就给退回了娘家。
    那时候他刚上初中,也不大关心这些事,不过有很多人说小秋是被二权给拿了身子,只是那时候二权混账的很,谁也不敢招惹他,也就不敢招惹小秋。
    现在突然出来个老田,谢飞的想象力一下子飞腾起来。
    大家都说是二权破了小秋的身子,那是因为二权多次在大家面前表示要追小秋,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切实的证据来证明小秋当时的相好是二权,而且小秋和姐姐的关系一直那么好,从小玩到大,如果是二权的话,他是不可能一点都没发觉的。
    那么这个老田?谢飞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这个老田的样子,梳了个大背头,油头粉面的,刚来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县里的什么干部。
    “小秋姐现在不像那时候那么好看了,现在胖的厉害,得有一百六十斤。”
    谢飞故意把话题重新引回小秋身上,想八卦一下这个老田和小秋之间的往事。
    老田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笑着说:“她有一米六吗?一百六,那不是和个咸菜缸差不多?”
    谢飞笑着说:“她以前可好看了,现在完蛋了,和家里那些干农活的家庭妇女一模一样的。”
    老田楞了一下,不自觉的嘟囔说:“是啊,她以前真的好看……”
    “操!你这鸡巴骚货指定干过这个叫什么秋的!”那个胖子不停的在刷存在感。
    老田使劲摇头说:“真没有,真没有……”说着,瞥了一眼谢飞,转移话题问:“你们村听说搞大棚和无土养殖这几年赚了不少啊,你们村的领导挺有正事,原来远近闻名的贫困村,现在做的风生水起的。”
    对种地这些事,谢飞已经是完全陌生了,他只能象征性的点头附和着。
    “饮马河子的老大姓董,这人挺有能力。”中间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终于开口了,这是谢飞进来一下午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听到有人议论起身边熟悉的人,谢飞没插言,安静的听他们议论。
    “我家五里河子的,我们屯子的木耳和蘑菇都是跟着他们饮马河子借光卖出去的,都是那个姓董的人给联系的买家。”
    五里河子和饮马河子相邻,基本就算是门挨门的邻居。


(60)
不过听到这个人聊这些,谢飞心里倒是有些犯嘀咕起来,按照这人的说法,董老三这几年应该赚了些钱,可是这次回家看到的情况,没感觉家里的生活变得多好呀。
    “不过那个老董好像在村里名声不好,我听人说他在村里很霸道。”说着,那人扫了一眼谢飞,看谢飞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接着说:“我听说的啊,都说他在村里说一不二,看上谁家媳妇就一定会上了谁家媳妇。”
    谢飞没吱声,静静的听那人讲,心里有些打鼓,不过还是觉得董老三这人虽然有些霸道,不过还不至于像外面人传说的那么嚣张吧,这个法治社会,如果他真的那么霸道,不是早就会被人告到蹲监狱去了?
    “我操,那么牛逼?”那个胖子有些不屑一顾的说。
    老田也问:“现在村里的霸头子都这么牛逼了?还看上谁就要上谁?他是土皇上啊?”
    中间那个无奈的笑着说:“我也不信,我都是听他们瞎吹牛逼说的,不过他有个跟班的叫二权,出手打人是真狠,今年春节时候来我们村收账,就把我们村的一个人打医院去了。”
    东北人自古以来崇尚武力解决一切,这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谢飞一直都很清楚。
    看来这个二权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秉性也一直没改,还是整天打架生事的。
    “这年头还有人整天喊打喊杀的?真没意思,一点头脑都没有。”老田摇头说。
    中间那个人脸上有些纠结,腮帮子动了半天才说:“我就是没脑子,才犯糊涂捅了人,我妈在家肯定都哭死了,我媳妇大着肚子,也不知道咋样了,那人要是死了,我肯定得给人家偿命,她们两个老娘们可咋活呀?”
    老田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人家的心窝子里了,感觉有些不妥,赶紧转移话题说:“老七,你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敢说你肯定祸害过不少小姑娘。”
    那个最里面的胖子就是老七。
    老七堆起满脸的横肉笑着说:“这年头能鸡巴碰到几个真小姑娘?小姑娘真没祸祸过几个,也就三四个吧,小媳妇没少弄,尤其是刚结婚没几年的,有了孩子没多大的,这种最鸡巴好上。”
    谢飞心里一阵烦躁,自己的妻子好像正符合他的说法。
    老田点头说:“是,刚生过孩子的,一般都是在家突然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从主角变成了配角,而且胸也下垂了,逼也松了,老爷们也就整天不着家了,肯定是一有外面的诱惑就中招。”
    老七坏笑着说:“我去年上过一个小学老师,哪个学校的我就不说了,那女老师的刚生完孩子,还没断奶,抱着孩子来找我干,我干到一半,那女的涨奶,喷了我一身,完了她一边给孩子喂奶,我在后面一边干,可他妈刺激了。”
    老田笑着说:“好多卖逼的也都是孩子不大,出来卖。”
    老七满脸不屑的说:“我从来不找职业卖逼的,我只对良家妇女感兴趣。”
    老田脸上有些挂不住,偷偷白了一眼老七,没接茬。
    说起女人,满身肥肉的老七开始眉飞色舞的拉开了话匣子。
    谢飞懒得参与这种话题的讨论。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在这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时间慢得像蜗牛在过马路。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妻子已经跟着董老三他们回去了吧。
    但是那个曾经养育自己长大的小山村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安全的家吗?为什么自己心中会如此的担心和不安?为什么隐隐感觉妻子正在面对一场无比凶险的危机?
    妻子现在应该还没睡下吧,她是不是在惦念着自己的丈夫,她一定是在哭吧?
    那个流氓二权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去骚扰她?谢飞心里像是给人用力的按着,有些喘不上来气,最后甚至连嗓子里都梗塞起来。
    到了睡觉时间,被看守喝令赶紧躺下睡觉,谢飞都是恍恍惚惚的。
    哪里睡得着?
    身陷囹圄,失去自由,被人像喝令一条狗一样呼来喝去。
    人绝对不能犯错,犯了错进到这里面,就不再是人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是给人踢醒的,醒了,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肿到说不出话了。
    “瞅你着怂样,你这点事还用的着上这么大的火?”老七看着满脸疲态的谢飞说。
    谢飞也顾不得反驳,头昏脑涨的的坐起身,却发觉自己连坐都坐不稳了。
    老田挨着谢飞,第一个发现谢飞的异样,赶紧给看守进行了报告。
    看守见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很快给扔进来大小不一的几个药片,老田接过来,也没水,直接塞到了谢飞的嘴里。
    这几片药把谢飞折腾够呛,本来就嗓子肿痛,吃药又不给水,着实咽着吃力,废了好大劲才把这几片平时根本不当回事的小药片吃进肚子里去。
    “咋上这么大的火?是不是惦记媳妇儿了?”老田笑着问迷迷糊糊的谢飞。
    谢飞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也说不出话,也没什么动作。
    老田一脸猥琐的伸了个懒腰,一边吧唧嘴一边把手摸向自己的裤裆,用力的抓了几下,嬉皮笑脸的说:“我也想我乖女儿了,妈了逼的,出去立马去沈阳找她,说啥也要把她按床上使劲操一顿!”
    谢飞虽然头昏脑涨的,不过还是听到了他口中的话,有些惊诧,转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田。
    老七在一边接茬说:“你说那女的多大?21?”
    老田点点头,老七也有些纳闷的问:“你他妈有个二十一的小媳妇儿还出外面嫖?”
    老田有些郁闷的表情说:“我也想把她娶回来当媳妇,一天到晚搂被窝里多得劲,可惜呀,人家要上学,再说她也有男朋友了,和我就是图个钱而已。”
    “你这一天的也没个准话,你说你现在生意做得不好,找个小姐还要找10块以下的,这咋又有钱养个女大学生呢?”老七困惑的问。
    “这叫啥?这叫早上豆腐脑,晚上夜总会,该省的省,该费的费!”老田满脸坏笑的说。
    “不过老田你这岁数来说,你还真他妈的挺旺盛啊。”老七赞叹。
    老田满脸自豪的说:“那是,跟过我的女的没一个不来找我第二回的。”
    坐在老七旁边的抢着说:“找你要钱的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
    正在说笑间,看守在门外叫所有人靠墙站好,然后开门单独把中间那个捅了人的提走了。
    “完了,他捅的那个人死了。”老七叹了口气说。


(61)
你怎么知道?”老田问。
    “你没看他出去就直接给带上脚镣了吗?只有重犯才带镣子。”老七慢慢的摇着头,看到谢飞也在满脸的疑惑看着自己,解释说:“这小子在县里开三轮车的,他媳妇儿在二百货门口摆摊的,大前天晚上一个人喝多了,把他媳妇的摊给掀了,又打了他媳妇儿,他赶过来,气不过就和那人动手了,就给人家捅了一刀,那人送医院抢救去了,派出所那边就是等最后结果吧,人要是死了,他的事就不一样了。”
    “他这属于正当防卫不?”老田问。
    “正当防卫?他这要是不给定个故意杀人就不错了!他这是报复行凶,就是不死人也够判几年的。](我又开始瞎B编了,懂法律的兄弟别怼我,这段和主干结构没关系。)那小伙被单独关押了,没再回到这个监室。
    谢飞的位置提前了一个铺位。
    尽管病的头昏脑胀,浑身酸痛,但还是被要求必须要坐着,不过可以靠着墙边坐,用肩膀抵在墙上做支撑,这下子谢飞才可以自己坐住。
    第二天了,谢飞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这两天怎么感觉像是两年那么久?
    生病也是件好事。
    至少不用去和这几个人说话了。
    到了下午放风去大便,谢飞仍旧拉不出来,不过这回和头一天不一样的是,他肚子里有便意,但就是拉不出来。
    到了晚饭时间刚过,监房里又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是打架,被拘留3天。
    到了晚上,谢飞开始发起高烧来。
    老田叫来了看守,不过人家摸了摸谢飞的额头,又扔给老田两片退烧药。
    不过这回人家给弄了半饭盆温水,有了水,谢飞吃药就痛快多了。
    吃了药,谢飞算是浑浑噩噩的开始睡下了。这一睡,居然睡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才醒过来。
    肚子痛的厉害,挺到了放风时间,谢飞赶紧让老田帮着自己去上厕所,可是,就像是下面被人用电焊焊死了一样,无论谢飞怎么努力,完全拉不出大便。老田只好再次向看守报告情况。
    那看守过来瞅了瞅谢飞,嘴里叨咕说:“操,你来蹲这几天,净给你去领药了。”
    这回是给了他一瓶开塞露。
    不知道是哪位仙人发明的这玩意,太好使了。
    谢飞自己把那瓶液体搞进自己屁眼里,十分钟都没到,感觉下面像是开闸的洪水般猛烈喷发出来。
    幸亏一直坐在监房里的尿桶上。
    这股子恶臭立刻弥漫在不大的监房里。
    “我操!”老七使劲用一只手捂鼻子鼻子,另一只手使劲朝身边四周挥舞。
    拉舒爽了,不过有些苦了新来的那个住门口守着尿桶的兄弟。第四天,早上谢飞的烧退了,中午的时候胃口大开,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把那盆菜叶子汤泡饭给吃的干干净净。清醒了,却又一次遏制不住的开始想念妻子。
    第五天,之前挨着老七那个被他爸扔进来的小子走了,谢飞被提到了第三铺。
    谢飞还是病快快的,不过看起来总算是有了些精神头。
    这天他和老田和老七聊了一下午,说了好多他在深圳时候的事。
    注意力分散了,心情就轻松了很多,没注意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病在好转,心情却愈加焦虑和沉重。
    担心妻子,担心工作,还惦记着远在深圳的女儿。
    才熬过一半的时间,就好像剩下那五天遥遥无期,永远不会来到的样子。
    担心有啥用?现在自己面对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妻子的安危?只能坚信妻子能够经受住考验,也更希望姐姐能保护好妻子。工作?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担心,一定会丢了工作的。
    想开了些,反正也是无能为力的,想那么多干嘛呢?
    第六天,头一天睡得早,这一天就起的早,监房里他是第一个起床的,他见门外没有看守在,赶紧趴到窗边,使劲朝外面看,别说,还真能看到高墙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天真好呀,湛蓝湛蓝的,虽然只能看到一小条,但是感觉好像一丝云都没有。
    这种天气,如果在深圳,再上岳母和老婆孩子一起,去临海的公园吹一吹海风,看着美丽贤淑的妻子带着孩子嬉戏,躺在热乎乎的的沙滩上,吃着美味的小吃,多惬意,多舒服。
    可惜这都是梦,现在自己却在铁窗之内,别说沙滩,现在连站起来都是一种奢望。
    下午老田的刑拘期满走了,他临走前给谢飞留了个电话,千叮万嘱咐要他出去以后一定要来县里找他。
    看着人家都乐颠颠的重新获得了自由,谢飞心里那酸溜溜的滋味就别提了。
    谢飞睡到了二铺,不过这一天晚上这个号子里住满了八个人。晚上吃过晚饭,谢飞坐着发呆,新来的那几个在聊天,他也没兴趣听。
    老七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发了会呆,问谢飞:[你来几天了?J“第六天。”谢飞没做任何思考就回答。
    哎呦,你都来了六天了,还有四天你也出去了。”老七看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对了,七哥,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监房里靠在门边的那个小子问。
    这个问题谢飞也不知道答案,之前也没关心过,不过有人提起,他也就好奇的等老七回答。
    “妈的,我是跟别人吃锅烙,我跟一帮朋友喝酒,喝多了,有两个小子把人家饭店服务员给轮了,我当时喝都像个傻逼一样了,根本就没我事,把我也抓进来了。”老七说着,满脸都是无奈的笑。
    这个肥猪一般的人的话,谢飞有些半信半疑的。
    不过那些新来的对这个头铺的老大没什么质疑,只是帮着老七愤愤不平的。
    夜里谢飞又失眠了。实在太想念妻子了。
    心里暗暗数着日子,感觉时间有地久天长那么久,心里面有地老天荒那么慌。
    第七天,早上做着梦惊醒了,梦中梦到了妻子在深圳的家里,在厨房里给自己做饭。
    第八天,号房里被提走了两个,只回来一个,下午又走了一个。晚上,还是想老婆想的睡不着觉。
    第九天,明天就要出去了,谢飞有些迫不及待了。
    越是焦急,时间却过得越慢。
    不过想着再睡一觉,然后就可以重获自由,谢飞的心情格外的好,一整天和监房里剩下这几个人聊的津津有味的。


(62)
吃过中饭,谢飞就开始在心里长草了般念叨,再吃了这里的一顿饭,明天我就能出去了。
    想着,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出去后,一定要领着妻子在县里找家绝对上档次的饭店,美美的吃上一顿,回家里赶紧洗个澡,然后就钻被窝里,把媳妇那软乎乎滑溜溜的身子往怀里一搂,好美。
    不过他和过来巡视的看守确认了一下后,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葛了下来。
    拘留十天,是要呆满十天,不是第十天就放他走。
    也就是说,要第十一天一早才算满十天。
    谢飞有些抓狂,但又无可奈何。
    老七笑他有点二百五,他也懒得回应,唉声叹气的继续盘算出去后,该怎么面对将来的日子。
    下午时候,新来的那几个小子里面有个小偷,专门拜师了一个高手,已经快出师了,在这里闲极无聊,教了大家一个开锁的小窍门。
    按照他的说法,只要能理解这个窍门,所有的用钥匙的锁,都等于是开着的。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真锁给大家练习,不过谢飞到底是文化高,根本没费什么周折就理解那个小窍门,心想着,万一以后家里人钥匙忘带了进不去家里,倒也是可以试试这个技术的。
    不管咋说,明天都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谢飞太期待了。
    原以为依旧会失眠,不过这天谢飞还睡的真香。
    第十天。
    早上看守过来巡视,谢飞又一次确认了一下,确定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去了。这心啊,早飞了。
    看着时间,妻子应该早就起床跑步回来了吧?
    她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
    谢飞的心啊,早就飞到几十公里外的饮马河子去了。
    只可惜,他的心看不到家里的情况。
    最后一天,谢飞的话也多了,显得很兴奋。
    老七看着有些嘚瑟的谢飞,有些羡慕的说:“唉,看着你们一个个来,又一个个走的,我这还不知道会怎么判,万一那帮逼养的乱咬,我他妈也得跟着判。”
    谢飞不解的问:“你不是没做啥,那女的还不能给你作证啊?”
    老七面露难色说:“做个鸡毛的证,那女的被揍的昏头转向的,连几个人操的她都整不清楚了。”
    “他们还打那女的了?”谢飞问。
    “我操!”老七脸上夸张的说:“揍的那个惨啊,脸都打变形了。”
    号子里的人都摇头咂舌的表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七也摇头说:“这帮畜生,也真不是人,把人家小姑娘打的满脸血他们也能硬起来?”
    “那你当时没拉着点啊?”谢飞问。
    “拉谁?我那帮兄弟?操个小姑娘多大的事啊?拉他们干啥?我就是没想到他们把人家打的那么狠,其实要不是打的太厉害了,回头给点钱,这事也就平了,谁知道那女的被打的满脸血,让饭店老板给送医院直接就报警了。”
    “哎七哥,你当时在旁边?他们咋干的那女的?”那个教大家开锁的小偷满脸坏笑着问。
    谢飞听得心惊肉跳的,却没想到还有人只关注了那些醒疑的事。
    “那女的死活不干,反抗的挺激烈的,那几个逼养的就揍,那女的也挺钢,揍也不让干,后来就用酒瓶子砸了几下,她就老实了,那几个小子就轮流把那女的操了。”
    “七哥你真没上?”那小偷问。
    “我真没上,那女的长得一般,就是咂挺大的,我他妈的晕血,看那女的被打的满脸血,我真的硬不起来。”
    “就在饭店里?那么多人?”谢飞疑惑的问。
    老七笑着说:“就在饭店里,吃饱了操小服务员,这帮逼养的都干过好几次这种事了,之前没喝多少酒,没怎么打,完事给人家扔点钱,这事就过了,谁知道这次就开始嘚瑟,往死打人家,就出事了。”
    谢飞听得胆颤,他这辈子,就从没接触过这种阶层的人,听他说的轻描淡写,自己却感到后脊背阵阵发凉。
    幸亏妻子没遇到过这种畜生。
    妻子那么善良柔弱,万一也遇到这种情况可怎么办?她一定会吓坏的,太可怕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想着明天就能见到万分想念的妻子,他真的是兴奋的毫无睡意。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个极度可怕的噩梦惊醒了。
    在梦里,妻子高琳娜赤裸着身体,正在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包裹着,她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就那么流着泪,表情痛苦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而谢飞却无能为力,像是被什么束缚着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妻子在那团黑色的东西里越陷越深,直到只留下了一只脚,那脚踝上,绑着一个条红绳,红绳上拴着一个金灿灿的滚运珠。
    谢飞惊醒的时候满身都是汗,本来他来的这几天天气一直都是很清爽的,眼看着要出去了,感觉又开始闷热起来。
    这个梦的感觉很不好,谢飞知道是自己这段时间里太过于惦念妻子了,妻子在姐姐身边,能出什么危险呢?那可是自己的亲姐姐。
    看着窗外依然漆黑着,心里已经激动的无法形容,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是几点几分,但是谢飞清楚,这回,天再亮起来,自己就能出去了。
    自由,能有自由,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幸福的事吧。
    自己之前对妻子那么多的猜疑,在自由面前,好像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出去了,一定不再追问妻子那些事,眼看着也应该快开学了,两夫妻回到深圳,一切回到原样,干嘛要猜忌来猜忌去的呢?
    谢飞想到了回深圳,心里也清楚,工作可能保不住了,不过自己年轻,也有工作经验,再找份相当的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
    睡意全无,几乎是瞪着眼睛在心里数数,硬是瞪着天花板,眼看着天色亮了起来。终于,终于天色全亮了。
    终于听到走廊里看守在巡视的脚步声。
    终于有人拉开了自己这个监房门上的小窗。
    “谢飞!”这声看守的高声喝叫在谢飞听来简直就是上帝的天堂呼喊。
    “到!”谢飞大声回答。
    “出来办手续吧。”看守面无表情的对早已兴奋的浑身颤抖的谢飞说。
    中午时分,走出看守所大门,立刻看到了大门外两个笑眯眯的女人。


(63)
高琳娜一定是精心打扮过的,上身是一件深蓝色的半透明丝质衬衫,能看到里面贴身的深色内衬,饱满的胸脯在合身的胸衣推挤下,涨鼓鼓的。下身穿了条黑色的紧身七分裤,把她那两条大长腿腿显得更加笔直修长。
    她的发型变了,看起来是刚做的,原本是那种上面是直的,只在发梢那边有些大卷,现在改成了全部的大波浪卷,依然时尚,依然落落大方。
    她的脸上涂着淡妆,眼眉修整的整整齐齐,嘴巴抹了粉色的唇彩,那是谢飞说过的最喜欢的颜色,谢飞不知道什么色号,他一直叫这个颜色为水蜜桃。妻子的笑容依然那么动人。
    要不是身后还有警察,他真的要恶狗扑食一样的扑上去把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抱在怀里了。
    “二胖啊!”姐姐在妻子身边朝他大叫,给看门的武警战士狠狠的瞪了一眼,才收声到:“赶紧的,三叔给你定了饭店了,咱们中午先吃了饭再回屯子。”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高琳娜,大步走到谢飞身前,端详了一下丈夫,抿着嘴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出来,哽咽着说:“老公你咋瘦这么多?”
    “老婆你也瘦了。”谢飞想抱抱妻子,不过身边还有别人,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高琳娜自己主动凑过来抱住丈夫,给了他一个热乎乎的贴脸礼。
    这香味,还是她熟悉的香水味道。
    “哎呀!行啦,回家腻乎去吧,赶紧的,这鸡巴地方晦气,赶紧走!”谢玲咋呼道。
    叫了台出租车,谢飞一上车,就抓着妻子的手没再松开。
    到了县里,三个人到了一家规模还算上档次的酒家。
    董老三和二权已经等在饭店门口了,见姐弟三个从车上下来,董老三笑着朝谢飞说:“本来想一起去接你的,不过我和二权先去了趟县土地局办事,领导们一开起会来,就给耽误了,菜都上好了,赶紧的吧。”
    谢飞和董老三及二权打了个招呼。
    本来对二权没什么好印象,这回更觉得二权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不过谢飞也没在乎,重获自由的欣喜可以忽略一切其他的东西。
    “老公你赶紧和你们公司联系一下吧,我们学校下周就要开始教师培训了,我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咱得赶紧看看公司那边怎么处理,万一你的工作丢了,咱家压力就大了,每月还要还那么多房贷呢。”吃饭的时候,坐在丈夫旁边的高琳娜愁眉不展的说。
    谢飞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担心这个问题,饭吃到差不多了,急忙要过回在妻子那里的手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翻出通讯录,拨通了罗总的手机。
    “小谢啊,公司这边对你的处理结果已经下发了,锦州那边调了其他人过去,你尽快回总部报道吧,不过要先把那边工地的损失都解决了啊。”罗总在那边到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就说起了公司的决定。
    “罗总.……闯了这么大的祸,我是不是不能继续在公司了?”谢飞担心的问。
    “其实这也没多大的事,不会开除你的,不过主任这个岗位暂时就先不要做了,先回基层去做吧,赶紧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尽快回来报道。”
    谢飞长舒了一口气。
    工作保住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虽然被降职了,但至少公司给了机会,等回去找个机会,真的要好好感谢罗总。喜怒言于表的谢飞放下电话开心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得知丈夫的工作没丢,高琳娜也是开心的要命,不过要先去把那部撞坏的车的问题处理好。
    那部车还被扣在交警队,董老三说可以找找县里的认识人,这样能少支付一些停车费。
    说起县里认识的人,谢飞想到了一个人,悄悄问谢玲:“接你在乡里上的那一年初中,是不是有个老师姓田?”
    谢玲笑着点点说:“是啊,你咋认识的?那老师可他妈的色了,每次给女同学讲题都是要搂着肩膀讲。”
    董老三笑着插言问:[妈了个逼的,是不是也搂过你?”
    谢玲摇头说:“我那时候学习学的啥也不是,连问题都问不出来,小秋总爱问他,那时候小秋还说那男的帅,也不知道小秋啥眼光。”
    二权脸色突然变得红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谢飞似乎有所领悟的说:“我这次和这个姓田的在一个号房里,他还问我小秋姐现在怎么样。”
    谢玲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朝二权那边瞥了一眼,说:“那男的特别骚,我听说后来把一个初二的女学生肚子搞大了,被学校开除了。”二权还是没说话,不过能看出来他在关注这个话题。
    董老三抓起电话,到包房门外起了电话。
    谢玲问弟弟:“他还说小秋啥了?说没说我啥?”
    谢飞摇摇头刚要说话,二权嬉皮笑脸的在谢玲的腰上抓了一把,插言说:“你紧张啥?”
    谢玲瞪着眼睛,用胳膊肘使劲朝二权胸口怼了一下说:“滚你妈逼的,我紧张啥了?”
    可能被怼疼了,二权龇牙咧嘴的揉着胸口闪到了一旁。
    “没说你啥,他好像都想不起你名了。”
    谢玲冷眼瞅着二权问:“那时候,你不是整天跟着小秋身后吗?你不是也认识这个姓田的?”
    二权脸色有些不好看,点点头,没做声。
    “小秋好像和这个姓田的有事,你不知道?”谢玲好像没想放过二权,追问。
    二权端起酒杯,把满满一杯啤酒一扬脖子灌进喉咙里,说:“你俩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这事你问我?我问谁啊?”
    “小秋有段时间突然变得可忧郁了,我咋问她,她也不说,也不让我提这个姓田的,我就知道他俩肯定有事。”谢玲努力的回忆说。
    二权苦笑说:“她也不和我说呀,那时候小秋都不搭理我,我也啥事都不知道,这些事,也就她自己知道呗。”
    谢飞没兴趣听他们在这里扯小秋的过往,他拽着高琳娜的手始终就没松开过。
    那小手的手感还是那么柔嫩,像是里面根本没有一丝骨头,软软的,热乎乎的。
    痴痴地盯着妻子红润的脸颊看,谢飞真的恨不得马上飞回家里去,把这个娇美的小娘子按在身下,狠狠的蹂躏她一回。
    想着,下面居然就涨硬起来。
    还好饭店的大圆桌的桌布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谢飞一时玩性大发,就在桌子下,牵着妻子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裤裆的隆起上。
    高琳娜小嘴圆张,无奈的笑着瞪了谢飞一眼,小声说:“这么急?”
    谢飞眼神像是在看着姐姐和二权那边,坏笑着轻轻点点头。
    高琳娜噗嗤一下乐了,起身像是跟大家说,更像是专门说给丈夫听的:“喝多了饮料,得去趟厕所。”
    说罢,朝谢飞抛了个饶有意味的媚眼,拧身朝包房外走了出去。
    这个媚眼抛的谢飞差点直接就射在裤档里。
    这个小女子啥时候变得这么风骚绝顶的?谢飞心里暗想。
    美滋滋,赶紧也跟着走出了包间。


(64)
饭店的卫生间不隔音,也不知道隔壁的隔间有没有人,谢飞像个发了情的小狗,从后面猴急的把妻子推进了卫生间。
    这不是谢飞第一次在外面不是家里舒服的床上做这事,谢飞和前女友有次在电影院的雅座里做过一次,那种刺激还真的是让谢飞永生难忘。
    不过和妻子在公共场合卫生间里这么猴急的开始扯裤子,还是头一次。
    高琳娜被推操着,两手高抬起来,支撑住墙,顺从的把条长腿分开跨站在马桶两边,把个细腰一沉,圆滚滚的臀使劲地撅了起来。
    忙不迭,谢飞回手把隔间的门锁好,解开腰带就把自己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下,环手过去摸在妻子的腰间,摸索了一阵,居然找不到开口。
    “笨死你……”高琳娜满脸绯红嘟曦说,一边自己伸手在腰侧面扯开一个拉链。
    这下子谢飞终于可以顺利的解开妻子的裤子了。
    忍不住了,伸手抓着已经松开的裤腰,谢飞直接连同妻子的内裤一起,毫不费力地给扯到了膝盖位置。
    “呼……”高琳娜长长的舒出一口热气,扶着墙,极力的沉腰挺胸,把赤裸起来的两片肥美白皙的臀奋力的高摄起来,这大白屁股!谢飞心里暗呼。
    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了,扶着那高高撅起来的肥圆,两手往妻子白嫩嫩的腰上一掐,往前凑了一步,直把自己涨的已经发热的家伙抵在那臀缝中的柔嫩上,也顾不得什么情调,急火火的把自己的屁股一紧,刺溜一下直送了进去。
    高琳娜马上一仰头,满头的波浪卷蓬松地飘动起来,在口中发出一声闷呼:“嗯……老公……”
    呼……那倔强的小家伙终于又钻进了这个湿滑肥嫩的狭窄空间里。
    谢飞的紧绷着腿,咬着腮帮子,也顾不得周围的隔断里有没有人,扶着妻子的屁股,使劲撞了起来。
    强忍着不发出声音,高琳娜使劲地抿着嘴巴,眼睛眯成一条缝,精致的鼻尖上开始渗出一层晶莹的小水珠。
    “……老公……你想我吗……”高琳娜柔声问,一边努力迎合着丈夫的撞击。
    “想……想的睡不着觉……”谢飞才猛力的撞了几下,就觉得下面燥热起来,每往里面推送的那一瞬,都会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强烈喷射欲涌向自己的胯间。
    谢飞心里暗说不好,又出现这情况了,太扫兴了。
    “……我也想你……想的睡不着觉……”高琳娜还在低声说。
    这时候听到妻子的声音,好比是正在狂奔的野马,突然又被狠狠抽了几鞭子,谢飞猛的感到那股子酸爽的簇拥感已经无法抑制了。
    既无奈,又恋恋不舍,但已经来不及了,谢飞在一哆嗦之前赶紧抽离出来,把一股子热乎乎的粘稠喷射在妻子向两团白棉花的屁股上。
    “又这样?……唉……”高琳娜还保持着高援的姿势,似乎有些不甘心,使劲朝身后的丈夫蹭,把个湿漉漉的股沟夹住谢飞已经疲软下来的东西上,拧动腰,像是想把那玩意再一次吃下去的样子。
    看着妻子失望急切的样子,谢飞真的是有些抓狂了。
    愤恨的挥起拳头砸在面前的墙上,高琳娜顾不上提上裤子,赶紧抓起丈夫的手安慰说:“你别这样,等回去深圳,咱俩去找个医院看看,我听姐说这毛病能治好的。”
    “啥?谢飞有些惊诧的问:“这事你也和姐说了?”
    高琳娜一边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屁股,一边笑着说:“这怕啥?咱姐又不是外人,还能笑话你啊?”
    谢飞已经清理好自己,提起裤子,十分沮丧的看着在仔细清理自己的妻子说:“可能是太想你了,你又夹得紧,真受不了。”
    高琳娜噗嗤下子笑了,一边提起裤子一边说:“行啦,解释啥?让你弄得不上不下的,晚上你还得补偿我啊。”
    谢飞连忙点头。
    心里的欲望排泄了出来,人也冷静下来。
    看着正在认真的蘸着口水清理裤子上那些散落的粘液的妻子,谢飞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那个栓塞的盒子。
    嘴巴动了动,想发问,却又觉得这个时间,这个场合,提这个有些不适合,还是忍了回去。
    “讨厌死了你……弄得到处都是。]高琳娜一边清理自己的裤子,一边嘟囔。
    谢飞这才想起一个细节,他伸手在妻子腰上摸了一把,从妻子的裤腰缝里摸进她的屁股上。
    “你咋把这个穿出来了?”谢飞惊讶的问。
    谢飞的手指尖从妻子的裤腰内勾出一股黑色的细绳,那是妻子内裤上面的系绳,这个内裤谢飞认识,是在深圳,有一次陪着妻子逛街时候买的。
    这是个十分暴露的丁字型内裤。
    高琳娜扭身挣脱丈夫勾着自己丁字裤系绳的手,笑着说:“废话,专门给你穿的呗,就知道你这几天受苦了,肯定憋得要死。”
    谢飞皱了皱眉头,妻子以前不会这么关注这种夫妻间的事,这条丁字裤自从买了之后,也从没见她穿过。
    “在这边别穿这玩意,让人笑话死了。”谢飞有些不悦的说。
    妻子满不在乎的说:“你以为我愿意穿啊?那么细的绳子勒在屁股里,还要走路,难受死了,这不就是为了让你开心一下吗?没情调。”
    谢飞知道要是再继续这个话题,妻子肯定又会不开心了,赶紧陪着笑脸说:“行行行,老婆大人辛苦了,我开心了,就是没让你开心,等晚上我好好补偿你就是了。”
    高琳娜终于把裤子上的斑斑点点都擦干净了,站直身体,帮谢飞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潮红的笑着说:“少说好听的,晚上要是还这样,我可饶不了你!”
    谢飞不好意思的挠头笑。
    俩人回到包间,那三个已经结完账在那里等了一会了,见到夫妻俩满面红光的回来,谢玲的嘴撇着坏笑说:“这俩人,这是去厕所打站桩去了呗?”
    听姐姐说的这么直接,谢飞躁的满脸通红,正要辩解,高琳娜咯咯的笑着说:“是又怎样?这是我老公,我俩就是去天上搞,也是天经地义的!”
    谢飞听着妻子的话很别扭。
    这才几天,妻子居然能和这么多人开这种话题的玩笑了。
    而且在场的还有还有两个不相干的男人,她居然能这么随便的就和姐姐聊这种话题,这是以前谢飞从来没发现的。
    大家都笑了,谢飞也尴尬的笑,不过笑得很勉强。
    “二胖啊,我找了交警队里的熟人,他说你赶紧过去把车提了,保管费他也帮你协调好了,你交个几百块给那个看门的就行了,修车的我也帮你联系了,赶紧把车修好,然后把这事就算平了,以后可得谨慎点,不能再闯这种祸了呀。”董老三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像个领导对下属讲话一样说。
    二权递给谢飞一张名片接话说:“那家修车的是我亲戚,你去就说你是饮马河子二权的朋友,他就给你收个零件钱,不会多要你的。”
    谢飞对二权心里有极度的戒备和抵触,想到他曾经要对自己的妻子图谋不轨,谢飞心里就有股无名之火想要喷发出来。
    他有些奇怪的是,现在妻子居然可以装作没事的人一样和这个混蛋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还能和他有说有笑的交流。
    也许是他在拘留这十天里,二权这个王八蛋没有再继续骚扰妻子吧。
    他想一巴掌扇过去,不过,他没这胆量去和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混蛋泼皮的秦双权有什么对抗。


(65)
“下午让二权先领你去修车,大玲子领二胖媳妇儿回家去准备准备,晚上回屯子再给你在家里接风洗尘。”董老三的口气带着一股子命令的感觉。

    谢飞自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可听到董老三这种命令的口气说话,居然还是莫名其妙的无法反抗。

    “这不都是接风洗尘了吗?咋还要接风洗尘?”高琳娜和丈夫不同,她马上提出了问题。

    “你们老娘们懂个屁!老爷们这辈子没进过号子还算个男人?回家必须要正儿八经的摆酒才行,中午这顿只是吃饭!”董老三丝毫没给弟媳情面,像是在教育自己的老婆一样。

    高琳娜似乎毫不在意董老三的语气,嘟着腮帮子,憋着嘴点点头谢玲笑着问:“那照你这么说,男人都要进次监狱才算男人”

    “对啊,没进过号子的男人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二权摇头晃脑的接茬说。

    二权每说一句话,谢飞都觉得十分的刺耳。

    他有些在意刚刚董老三对妻子说话的语气不管辈分和地位怎么样,毕竟妻子是个外来的客人,这么直接又不客气的对她说话,有些太过分了。

    从饭店里分开,董老三带着谢玲和高琳娜去坐回屯子的班车,双权拦了辆三轮车,领着谢飞去了交警大队,办好了手续,交了保管费,提走了撞坏的车。

    双权没让谢飞再开车,到了修车行,修车师傅检查的也算蛮仔细,敲敲打打好半天才告诉谢飞,修好这部车,得两天。

    没办法,已经耽搁了这么多天,尽管心里急,也只好把车留在了这里。

    回村的路上,他故意说要去买点东西,没和双权一起坐车。

    他心里讨厌死这个流氓了。

    看到双权自己上了一趟回屯子的小巴,谢飞在县城里瞎逛了一阵才搭上另一趟回饮马河子的小巴。

    县城到饮马河子有近三十公里,坐小巴走走停停要一个多小时,谢飞上了车,找了个最后排靠窗的座位坐下,中午喝了点酒,有些眼皮发沉,车还没启动,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车子把他摇醒的时候,看到车里已经坐满了人,他前排是两个四五十岁样子的女人,在嘻嘻哈哈的聊着什么。

    本来没注意,不经意间,他听到那两个女的提到了大玲子的名字,这才一边装睡,一边使劲竖起耳朵听那两个女的在说什么。

    “……大玲子说今年的代理钱可以减免的。”年纪大一些的,留着短发,很胖。

    另一个稍苗条些的眉飞色舞的说:“那可太好了,这一下子就能省好几千。”

    “还行吧,如果董老三能再有点良心,把拆迁补偿款都给咱们落实到位了,我也让我儿子去县里买套楼房住。”

    苗条的问:“你家老大不是已经买了吗?还要买?”

    “老二也要买呀。”胖的说。

    苗条的问:[你家老二对象是不是怀上了?还不赶紧给操办了?”

    胖的点头说:[这不得先买房子嘛,咱那破房子东边漏风西边漏雨的,人家小媳妇能乐意吗?”

    苗条的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满脸鄙夷的笑,小声说:“你说房子漏哈,那女的让董老三干的,全屯子都能听到她叫唤,像他妈的杀猪似的。”

    胖的表情也立刻变得兴奋起来问:“你可别跟着那些人瞎说,你家离那么远也能听到?我咋从来没听到过。”

    苗条的咯咯笑着说:“我没听到呀,不是秋子说的嘛,说天天晚上都能听到,有时候一叫能叫半宿。”

    那胖的撒了撇嘴说:“那王秋子的嘴你也信?那逼娘们可能扯王八犊模子了,最能编瞎话。”

    苗条的朝周围扫视了一圈,小心翼翼的说:“那女的绝对让董老三玩了,我昨天从他家后院走,我看到她给董老三洗裤权子呢,你说要是没啥,能给别的老爷们洗裤衩子?”

    胖的也环视了一下周围,没发现谁在注意她俩,小心的说:“那也别瞎给人传这些事,董老三这人咱可得罪不起。”

    俩人说话的音量越来越低,淹没在隆隆的汽车马达声中。

    谢飞心里犯响咕,看情况,这董老三是又和谁家的女人传出这种风言风语了。

    可是心里阵阵发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强烈的感觉这两个女人讨论的对象和自己的妻子有关呢?这两个女人都很面熟,基本能肯定就是饮马河子的自己离家太久了,无论是邻居们自己,还是自己对邻居们都很陌生,他实在想不起这两个是谁家的了。

    反正,不管她们说的是谁,总有云开见日的一天。

    小巴车在颠簸的乡道上慢悠悠的行驶,谢飞却再也睡不着了。那两个女人还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不过声音变得很低,两个人时不时还会彼此会心的一笑,然后一起流露出各种或惊讶或鄙夷的神情。

    其实距离这么近,谢飞如果把头靠到前面去,也能听到一些究竟,只是谢飞没那么无聊,懒得去偷听那些妇人间的家长里短。

    终于到了饮马河子村口,那两个女的果然在谢飞前面一起下了车。

    谢飞留意了一下那两个女人的走向,是往村里面很深的地方去的。

    觉得自己有些无聊,自寻烦恼,到了姐姐家院门,没进院子就听到院子里几个丫头在嬉闹。

    “老舅!”大丫立马发现了谢飞,朝他这边走了几步笑呵呵的说:“我舅妈和我妈在做好吃的呢,我妈说今天欢迎舅舅回家,要做锅包肉!”

    谢飞朝丫头们笑了笑,朝厨房方向张望,果然看到厨房里姐姐和妻子的身影。

    “老公,车的事搞定了吗?”听到院子里的喧闹,高琳娜站在厨房门口问谢飞。

    谢飞点点头。

    “先洗澡!别进屋!热水都烧好了,换洗的衣服在院子里晾着自己拿,洗澡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能把晦气带到屋子里!”谢玲也探头出来嚷嚷。

    谢飞又点点头。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好多洗好的衣服,谢飞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那几个大大的四角内裤,不是自己的,这个家里的不就是董老三的?他努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姐这些衣服都是你洗的呀?”

    “我哪有时问?我帮三叔去各家做工作签补偿合同呢,这几天都是你媳妇儿帮我干家里的活,没她我真都不知道得累成啥犊子样。”谢玲在厨房里大声回答。

    谢飞心里像是被人揪起来一般的憨闷起来那两个长舌妇议论的不会真的是自己的妻子吧?不过她们说的都不那么肯定,还说是小秋散播出来的谣言,谢飞真想立刻把小秋这个多事的女人给掀出来,连同老秦出殡那天早上她说的那些话一起审问出个究竟来。

    仰头朝小秋家方向张望,她家院子里没人,房里看起来也没人。

    不行,等她回来,一定要抓着她问个仔细,要是她真的到处给自己家人造谣,绝对不能饶了她!谢飞心中暗想。

    胡乱的从晾衣绳上抓了两件换洗的衣服,端起洗漱盆子钻进洗澡间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仔仔细细。


(66)
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谢飞见饭还在做,拉着妻子回到西屋高琳娜见丈夫拉的用力,有些奇怪的问:“干嘛?饭还没做好呢,咱姐一个人做不过来”。

    等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进了房间,谢飞才没好气的问:“院子里的衣服都是你洗的?”

    高琳娜被问的有些奇怪,眨着眼睛说:“是呀,干嘛?怎么了”

    “董老三的内裤也是你洗的?”谢飞脸色涨红。

    高琳娜哪噗嗤一下笑着说:“是呀,那怕啥的呀?”

    谢飞气的嘴唇直哆嗦,说:“怕啥?男女有别,那种贴身的内衣内裤,怎么能让自己的弟媳妇帮着洗?这董老三太过分了!”

    高琳娜脸色有些不自然,小心翼翼的样子问:“你不会是多心了吧?”

    谢飞满肚子火,没好气的说:“多心?好,马上我就知道是不是我胡乱猜疑你了,你把咱们的应急包找出来。”

    高琳娜迟疑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说:“应急包?找应急包干哈?好几天我都没看到了,之前好像给谁包扎用了,然后就忘了丢到哪里去了,咋了?”

    “少废话,赶紧给我找出来!”谢飞没好气的说。

    “你咋了?找那东西干嘛?我真的好多天没看到过那个应急包了。”高琳娜完全没动地方。

    “我让你找!你就给我找出来!”谢飞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神经病!不理你!”高琳娜也不示弱,冷着脸转身就往外面走。

    谢飞气的嘴唇直哆嗦,却没有冲动到追出去的地步,一个人往炕上一坐,越想越觉得妻子不肯去找出那个应急包就十分可疑。

    不行,问她看情况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必须靠自己了。

    谢飞打定主意,开始在自己这个西屋里仔细地翻找起来。

    一无所获。

    妻子把这房间整理的太干净了,四处散发着妻子的香水味,床单被罩地面上面连一跟毛毛都找不到。

    所有的东西都在应该在的地方,不该出现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谢飞心里反倒紧张起来,妻子爱整洁,这个他知道,但是,这也太干净了吧。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太刻意了?谢飞意识到自己疑心症发作了。

    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找不到,却更加怀疑妻子有问题呢?难道一定要找出什么才安心?小丫头们在院子嬉闹,谢飞突然萌生了一个怕的想法。

    大丫大了,有心思了,不见得能问出什么真心话,二丫十岁,一定能问出点什么来。

    站在窗口,谢飞超院子里玩耍的小姐妹们招了下手,小丫头们立刻有了回应,朝舅舅这边跑过来。

    “大丫,老舅给你20块钱,你去村东头小卖部帮舅舅包烟回来,剩下的钱你领着三丫买薯条吃。”谢飞掏钱递给大丫,大丫开心的领着三丫跑了出去。

    二丫仰着小脸问:“老舅,那我呢?”

    谢飞笑着说:“老舅一会单给你十块去买吃的,不过你要先和舅舅玩个游戏。”

    二丫好奇的瞪着眼睛间问:“啥游戏?”

    谢飞从口袋里找出几个一元的硬币在手里说:“舅舅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要是说真话呢,舅舅就给你一块钱,怎么样?”

    二丫开心的笑着说:“好呀好呀!”

    “舅舅不在这几天……舅妈这屋里,有没有别人来睡?”—开口,谢飞就直截了当的奔向主题。

    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才说:“没有呀。”

    谢飞松了口气,递给二一个硬币,继续问:“那你见没见过舅妈和哪个叔叔出去过?”

    小丫头还是摇头说:“舅妈去哪里也不带着我,我不知道呀。”

    谢飞又给了二丫一枚硬币,想了想,又问:“有没有叔叔来找舅妈,然后就赶你们走的?”

    小丫头有些不耐烦的说:“就二权来了撵我们,别人都不撵!”

    谢飞怒眉倒立,牙咬直响,又给了二丫一枚,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剩下的硬币问:“你知不知道二权来找舅妈都干啥?”

    小丫头突然捂嘴笑,刚要开口说什么,旁边传来谢玲的一声怒喝“二丫你干啥?是不是又朝舅舅要钱了!赶紧给我滚犊子!”

    二丫吓得一缩脖子,一溜烟就跑出了院子。

    眼看就要问出什么了,又给姐姐给搅合了,谢飞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姐姐是不是故意在给自己添乱的。

    谢飞叹了口气,看着姐姐,有些说不出话。

    谢玲端着一盆子洗菜水,倒进院子边的菜地里,嚷嚷:“二胖啊,饭做的差不多了,马上三叔就回来了,赶紧拾掇拾掇,准备吃饭!”

    谢飞看了看表,才5点,笑着说:“这中午吃饭就吃到差不多两点了,这才几点就又吃饭了?”

    谢玲笑着说:“吃不下就喝点,三叔特意在县里买了瓶好酒,说你这次遭了罪,得好好给你接接风,一会三叔回来,别总像个倔驴似的,好好跟三叔喝两口。”

    高琳娜从谢玲身后端了一盆子炖好的大骨头往正屋走,脸上的表情还是气鼓鼓的。

    谢飞也没当回事,妻子每次生气发脾气,其实也就是一阵,用不了几分钟就好了,非常好哄。前后收拾妥当,饭莱上桌,酒都满上了,就等董老三回来了。

    谢玲把老四抱了过来,当着弟弟和弟媳妇就掀开衬衫,把个涨的像个暖水袋一样的大白乳房用手一捧,就塞到小宝宝的嘴里。

    高琳娜似乎己经习以为常了,根本就没当回事,也不知道在手机里摆弄着什么。

    谢飞却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这个画面,尽管姐姐已经不只一次在自己面前哺乳,他还是有些局促不安的。

    本来是想抓着妻子追问的,不过高琳娜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始终跟在姐姐身边,就是不给他独处的机会。

    谢飞心里说,看你能跑哪去,晚上不是还要回去和我一起睡觉?两夫妻就这样心知肚明的隔着谢玲在互相逗气。

    院子里终于晃动起人影,大家往外一瞅,原来是董老三领着二权和小秋的丈夫赵大鹏回来了。


(67)
那三个小丫头早就给她们每个人盛了一碗大骨头汤,坐在旁边的炕上吃了个饱,见到董老三回来,小家伙们像是躲瘟神般全都跑了出去谢飞出来,董老三似乎比谢飞自己还开心。

    往桌子边上一坐,董老三就开始招呼大家喝酒。

    推杯换盖,酒桌上大家到也没有什么拘束,几口热辣辣的白酒下肚,谢飞就已经感觉有些晕了起来。

    聊了一会无关痛痒的话题,董老三问谢飞:“二胖,你媳妇儿说她们要上班了,得回去,你是不是也不想在三叔这里呆?烦三叔了?”

    谢飞喝的有些晕,不过心里还明白事,算了一下日子,确实是妻子学校那边的暑假要结束了,得回去上班了,就赶忙说:“娜娜确实要回去上班了,我们这都在这里呆快—个月了,我后天车修好了,就得赶紧把车给公司送回去,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司没开除我,已经算是给了—个天大的机会,不能耽误呀。”

    董老三用力的点点头,带着一丝醉意说:“那对,工作重要,但是,你姐就不重要吗?家里的房子不重要吗?”

    谢飞有点摸不到头脑,不清楚董老三想要说什么,只好使劲的点头说:“重要,重要。”

    “行,你三叔我是咱们饮马河子的一村之长对吧?”董老三手攥着酒杯,一手在桌子上拍打着说。

    谢飞用力点头。

    “那咱家什么事都要走在前面,对吧?”

    谢飞继续用力点头。

    董老三说着,朝二权摆摆手,二权赶紧从地上的椅子上拿起公文包递给董老三,董老三从包里掏出一背打印好的合同递给谢飞说:“全屯子一百四十三户,签了一百四+一,一个是张大白唬家,他们全家出去打工,要下个月才能回来,还一个就是咱家,你现在是户主,你不签字,咱家就拿不到补偿款,还拖了全村的后腿。”

    谢飞点头接过那一否厚厚的纸,仔细的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合同,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拽了拽。

    谢飞一看,是妻子在桌子下拽自己,有些奇怪,没做声,看了一眼高琳娜,见她正在对自己使眼色,赶紧跟着高琳娜出来到了院子里。

    “老公,我和学校延期的假也到期了,这几天必须得回去了,你公司的事也要赶紧处理,这个是意向书,正式的合同要去县里土地局签,,好麻烦的,我和姐说了,这拆迁补偿的事,就都委托给姐或者三叔得了,咱就别管了,姐和三叔都是自己家人,也不会坑咱们。”

    谢飞想了想,也有道理,点了点头。

    高琳娜笑着说:“那行,那我去跟姐说下,你告诉三叔说下就行了。”

    夫妻俩统一了思想,又回到正屋的饭桌旁。

    谢飞大致的按照刚才妻子和他说的想法说了一下,董老三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又掏出来一张打印好的委托协议递给谢飞。

    谢飞也没仔细看那些条款就直接签了字,心想着,自己的姐姐还能坑自己吗?再说了,十几万块而己,就算姐姐真坑了自己,那些钱也没落到外人手里,那也认了,无所谓了。

    签好了一大堆的文书,按了一大堆的手印,董老三才心满意足的收起那一沓厚厚的纸,端起酒瓶子给桌上的人的杯子都给满上了。

    一手端起杯,一手在自己的秃脑袋上抹了几把,董老三好像很开心的对谢飞说:“这回地的事也解决了,就等着拿钱就行了,我听小娜说,你们这两天就要回去,先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赵大鹏也跟着举杯说:“哎呀,这么匆忙就要走,咱屯子人都挺舍不得你们两口子走呢。”

    “操,就你舍不得娜娜走吧,还全屯子!”二权像是在戏谑的调侃起赵大鹏,,但是这些话在谢飞耳中听起来却十分的别扭和刺耳。

    这些人居然当着妻子的面来说这些话,实在有些过分了。

    高琳娜面色有些尴尬,瞄了一眼丈夫,见谢飞的脸色有些阴冗,赶紧起身端起几个碗问谢飞:“我去盛饭,你要不要?”

    谢飞摇摇头,把面前酒杯里的半杯酒仰头倒进喉咙里。

    说笑间,一瓶白酒很快就喝光了,赵大鹏叉会家取回来一个5斤装的白塑料桶,里面满满的都是50多度的散装白酒。

    这屯子里自产的白酒味道虽不及那些商场里买的白酒香,但喝起来口感更浓郁,当然,后劲也大。

    谢飞本身就没什么酒量,被这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几轮下来就给灌的人事不知瘫软在炕上头昏脑涨,谢飞喉干舌燥的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自己怎么回到西屋的,怎么被脱好了鞋子放进被窝里的,这些都完全没印象了。

    用手朝身边胡乱划了划手臂,是空的。

    “娜娜?”谢飞奇怪的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挣扎着想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五脏六腑都都开始翻腾起来,如果不是反应的快,赶紧把头探出炕沿,一大滩呕吐物恐怕就要倾泻在被窝里。

    呕吐了出来,肠胃里算是舒服了一些,不过头还是晕的昏天黑地的,朝墙上摸了半天灯的开关,也没摸到,只好挣扎的从炕上下来,连鞋子也没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老婆?娜娜?”他又叫了几声,不过看起来妻子并没在房间里。

    摇摇晃晃的站在地上,尽管房里没开灯,不过也能看出刚才自己躺的地方旁边也铺好了被褥,像是有人睡过,不过现在没有人在。

    这个老娘们去哪了?谢飞心里奇怪。

    在炕边摸到了手机,按亮,居然是妻子的手机,有解锁密码,不过能看到时间,已经是深夜12点多了。

    妻子手机在,可能是出去上厕所了吧,想着,谢飞又开始干呕起来,硬憋着,赶紧推门朝后院的茅房快步走过去。

    一步三晃,谢飞硬撑着到了茅房才大口的呕吐出来。

    又吐出来一拨,加上晚上的室外比较凉爽,谢飞觉得清醒了好多。

    看到手里妻子的手机,好奇心大作,就蹲在茅房里,一边畅快的拉了泡屎,一边琢磨起妻子的手机密码来。

    他以前从来没关注过妻子的手机,也不知道妻子手机的密码是什么。

    妻子能用什么数字来做密码?谢飞只是试了头一个就解开了。

    太简单,女儿的生日嘛。


(68)
密码解开了,谢飞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点开QQ和微信,都没发现什么。谢飞有些不甘心,他之前见过妻子在用手机玩着什么,很聚精会神的,应该是和什么人在聊天打字,那就一这定会在留下什么痕迹。
    挨个看了一下她微信好友列表里的人,他基本都不认识。
    不过点开近期联系过的人,谢飞的心里有些悬了起来。
    妻子在这半个多月时间里,和一个网名叫王二的人相互发了好几个视频,但是没有任何文字聊天记录。
    她应该是清理过内存,那几个视频都已经失效了。
    能看到日期,最早的是7月10日晚上八点多,那个王二给妻子发来个视频,然后就是在24,25和26号连续三天给妻子发来三个,而到了29号,则是妻子发给他一个。
    这些视频都失效了,谢飞有些摸不到头脑到底是什么。
    但是谢飞强烈的感觉这几个视频不简单,一定有问题。
    妻子和这个王二没有任何文字交流,如果是清理了,那么按理说也不会留下视频的痕迹,但是两个人只是互发了几个视频,有些奇怪。
    谢飞突然想起,如果是发送的视频,那在本机里面是一定有完整的视频文件的,这个在清理微信内存是清理不掉的。
    他是对电脑手机操作很熟悉,找起那些手机保存的文件也丝毫不费力,指点了几下,就找到那个保存着本机摄录视频文件的文件夹。
    还没看,只看到那些视频的预览图,谢飞的头就已经要炸开有十几个视频文件,都是照在一个女人胸部上的。
    看时间编号,都是7月29号那天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
    点开头一个,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刺耳,谢飞急忙吧手机音量调成静音,定瞎一看,满屏幕白花花的肉在晃动着。
    谢飞再傻也知道屏幕里面在发生着什么。
    但是这镜头就只照在一堆白花花的胸口肉上,只能看出一对圆深滚的乳房在随着屏幕的晃动剧烈抖动着。
    没有人脸,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谢飞看不出屏幕里面的女人是谁。
    这个女人是妻子高琳娜吗?谢头都要爆炸了。
    马上他就否认了这个猜测,妻子比屏幕里面这个女的苗条太多了,这女的简直就像大堆肥肉堆成的。而且,在她剧烈晃荡的那对巨乳下,根本没有妻子那三个小黑点。
    妻子的手机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还要发送给另外一个人。
    谢飞百思不得其解。
    蹲的腿有些酸胀,,谢飞赶紧擦赶紧屁股提起裤子想回自己的屋里去。
    却被正屋的微弱声响吸引了注意没有回自己的房,谢飞光着瑚,轻手轻脚地摸到了正屋的窗子下。
    这回听得真切,里面正传出来一阵急促的肌肤撞击声。
    还有董老三粗重的喘息声,这喘息声太熟悉了,对于谢飞简直是如梦魇般深刻在记忆中的。
    一个女人像是被捂住了嘴巴,发出鸣鸣的声音。
    谢飞心里很不舒服,他很熟悉董老三和姐姐在做这些事时候的一些习惯动作,他很喜欢捂着姐姐的嘴巴,一边使动,一边说那些难听的话。
    谢飞摇摇头,心中倒是蛮赞叹着董老三的能力,都五十多了和姐姐都生了四个了,对这事还这么热衷。
    苦笑一下,想想自己也是无聊,小时候迫不得已的在炕上听,现在又忍不住来趴窗户听,这是没听够吗?起身往自己房走,刚迈了两步,就注意到在院子里正屋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只拖鞋静静的着。
    尽管夜色很重,也没什么月亮,但是那鞋的颜色和样式看的蛮清楚。
    谢飞脑袋里嗡的一声,那不是妻子的拖鞋吗?不可能!谢飞的手开始发抖。
    房间里不可能是妻子!一定是自己乱猜的!要过去取那只鞋,必须要路过正屋的窗户,走过去,,恐怕会惊扰到房里正在剧烈运动的人。
    谢飞突然在心里暗骂自己迂腐,这时候了,为什么还在在乎里面的人呢?但是,他还是弯下了腰,几乎是四肢着地在地上爬着凑到了那只拖鞋旁。
    很确定,这就是妻子的拖鞋!妻子人呢?另一只在哪里?脑子里已经乱的不能思考问题了。
    谢飞感觉自己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必须要搞清楚现在在房间里的女人到底是谁!谢飞愤恨的铁下了心。
    已经走到了正屋的门前,身后就是东屋了,谢飞蹑手蹑脚的趴着窗户朝东屋里面瞅了一眼。
    心立刻凉了半截。
    东屋的炕上,明明就是一大四小的五个人啊。
    那种强烈的不祥感几乎要把谢飞压垮了,正屋窗子正对着炕,而且挂着窗帘,夜里屋子里面黑,窗外如果有人影晃动,就一定会惊扰到里面的人但是这时候真的需要在乎里面的人会不会被惊扰吗?不应该是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吗?
    可是,如果那里面的人真的不是妻子怎么办?如果真的是妻子又该怎么办?谢飞要疯了,几乎要抓狂起来突然看到了房侧靠在墙边的梯子,立刻有了主意。
    正房的房侧上面有个用来排气用的气窗,就在炕的斜后方,能伸进个头进去,踩着梯子,应该可以在那里看到炕上的情况。
    打定主意,立刻行动,谢飞轻手轻脚的把梯子搬到了那个气窗下。
    爬上梯子,刚把头凑到气窗边,就已经能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已经连成了一串。
    “臭骚逼……操死你!……”董老三的低语也清晰的像是很久以前在那个昏暗的小房间里一样。
    “……唔……唔……”那女人的声音含混不清,感觉董老三还是在捂着她的嘴巴。
    谢飞小心的在梯子上站稳,把头使劲地探进气窗里,却失望的发现,在这里,只能看到炕的一半。
    只是看到这一半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血脉贲张的了。


(69)
在上面,他只能看到炕的外侧一半,而炕上的人,此时是头朝里的。
    光线不好,很暗,但就这样看到的画面也足够震撼了。
    暗褐色的肌肤下,壮实的脊背和裸露的两团紧绷着的屁股,在暗淡的光线中,急速的上下摆动着。
    而那黝黑的身体下,奋力的伸向空中搬抬翘起的两条细长笔直的长腿又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白的扎眼。
    随着那黑壮的身体的剧烈撞击,那两条细长的腿在像是在狂风中被摧残的芦苇杆儿,哆嗦着,晃动着。
    谢飞使劲的把头往里面探,希望能看到航上人的脸,不过肩膀已经卡住了,却也只能看到胸以下的部分。
    但是声音听得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清楚。
    “妈了逼的……你都生过孩子了,逼咋还这么紧?”董老三呼哧带喘的说。
    “……唔……唔……”女人含混的鸣咽着。
    “真他妈操不够……操死你得了……”
    黑暗中,能看到董老三支起了上半身,把两只壮实的手臂支在身下女人的腰旁的炕上,绷直两腿,只把他的腰腹像是个打桩机一样啪啪作响的砸在那女人奋力分开来的胯间。
    “……唔……唔……”那女人依然发出这种含糊的声音。
    “真他妈舒服……操你妈的,你舒不舒服?……”董老三猛力的起伏腰腹,一边咬着腮帮子问身下的女人。
    “恩……恩……”那女人应该是自己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始终发出的是一种含混的声音。
    一条白蛇般的柔滑手臂从董老三身下缠绕过他的腰,长着修长手指的手掌抚摸在他剧烈起伏的屁股上,像是在抓挠,更像是在用力拉着男人的腰胯撞击自己的身体。
    “你叫这么大声,是不是爽的要死?”董老三的脸在暗处,但是能强烈的感觉到他脸上那股子笑意和嘲弄。
    那只扶在黑屁股上的白色手掌使劲在董老三腰上拍击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臭老头……我要来了……使劲……”声音很低柔,谢飞是使劲递脑袋才听清她说的什么。
    声音太轻了,感觉和妻子的声音有点像,不过谢飞并不肯定。
    也许是根本不想肯定吧。
    他还是抱着一些希望,希望这个女人不是妻子。
    董老三似乎听到女人说的话之后兴奋到了极致,居然猛的抽男退了出来,跪坐在炕沿边,把女人的两腿往上一扳,俯身就把头埋在女人的两腿间,啧啧作响的吮吸起来。
    “……呀……”那女人被对折着身体,动弹不得,只得用力地用两手抱住董老三的秃脑袋,浑身直哆嗦着想挣脱开董老三的束缚,却显得无能为力。
    不过她的手离开了嘴巴,声音也立刻放了出来。
    “……臭老头……受不了了……饶了我吧……”她的声音里带着颤音。
    谢飞的心揪成了一团,他不停的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是这个女的声音和妻子很像,也绝对不可能是妻子!董老三并没有立刻放过那个女人,而是一边撮吸一边喘息说“……嗞……你叫这么大声……嗞……想把全屯子……嗞……人都喊醒呀……嗞……嗞……”
    那女人果然立刻抽回一只手继续自己捂住嘴巴,喉中发出阵阵压抑的呜咽声。
    董老三得意的笑,似乎是口中下了力,那女人被弄的浑身剧烈的抽搐了起来。
    “……不行了……来了……”说着,居然僵着身子,就那么使动的朝上一挺胯,猛的从那腾间涌出一股子晶莹出来,董老三也不躲,就笑呵呵的任由那股子东西喷了自己一脸。
    “这是第几次喷了?”董老三得意的间。
    女人僵硬了好半天才像是回过神来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死老头……我早就认输了,你还提这个。”
    董老三似乎更加得意,摇头晃脑的说:“你可不要不守信用,你还记得你输了要怎么样吧?”
    那女人伸手在董老三的秃头上轻柔的抚摸了一会,柔声道:“我真的挺想的,不过……真不行,他一定会发现的。”
    “操,三叔说了不逼你就不逼你,不行就拉到,不过今晚我他妈的一定要操哭你这个臭骚逼!”
    说着,董老三松开制约着女人两腿的手,直起上身跪坐着把胯再次凑到女人的胯间,伸手在自己的胯间摸索了一番。
    “……良老头,今天就让你使劲操,以后可能也没机会了呢……”那女的似乎有些凄艾的正说着,急促地发出一声鼻音。
    似乎是被突然的进入冲击的有些无措,那手臂赶忙又勾缠住董老三肌肉分明的背。
    就这一扬手的瞬间。
    一个微弱的闪光!一闪而逝。
    那是从那条手腕上面发出来的,金灿灿的反光。
    这下谢飞看清了,不光是那手腕上,还有那一条奋力蹬向空中的腿上也有这个反光,在那个脚踝上,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
    谢飞已经开始绝望了不需要看脸了,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正在董老三身下婉转呻吟的女人是谁了。
    眩晕,谢飞蓦然一阵痛彻心扉的眩晕,一仰头,从梯子上面倒栽了下方。
    周围一片安静。
    慢慢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也都听不到了。
    ……空气中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好像做了个梦,不过梦到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很冷,现在不是夏天吗?为什么这么冷?怎么这么大的消毒水味道?猛然惊醒。
    高琳娜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
    手臂压麻了,赶紧站起身,走到床边,从玻璃的反光里,发现自己眼角的泪痕蛮明显的。
    抽出纸巾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定了定神,看着床上的丈夫发呆。
    从发现丈夫摔倒在后院到现在已经快10个小时了,还在昏迷中,高琳娜真的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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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她感觉丈夫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丈夫的地方就在那个梯子旁,三叔也看了好半天那个子的位置,感觉三叔应该和自己的猜测是一样的。
    高琳娜不确定丈夫到底是什么时候爬到那梯子上的。
    但那梯子的头上就是排气窗,他在那里,肯定能听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高琳娜想到这里立刻脸红心跳起来。
    死老头!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居然做了四次,还每次都射出来!
    在看着床上躺着的丈夫,心里十分愧疚,心里暗骂自已不要脸,丈夫还在昏迷着,自己居然还在回忆昨晚上那些事,真是没救了。
    医生说丈夫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头上碰了一下应该很快就醒过来。
    等他醒了,一定会来兴师问罪吧。
    高琳娜有些奇怪,既然他已经发现了,为啥不直接进来抓奸呢?
    因为没什么生命危险,谢飞已经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大家是一早才发现倒在砖垛边上的谢飞的,就赶紧给他送到医院。
    谢玲有些埋怨弟媳妇,说:“你家老爷们门睡到半夜出去了你都不知道?睡的也太死了。”
    高琳娜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姑姐。
    她早上四点多才睡,是筋疲力竭的睡在正屋的。
    说实话,还是酒精惹得祸,不然怎么会在昨天这种时候去值这种事,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把丈夫已经回来的这事给忘了。更不要说忘记了自己过去那里找三叔的真正目的。
    不是要去拿回那个东西吗?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这些对不起文夫的事了么?怎么又上了他炕?怎么又和他做了整整一宿?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么变得这么不要脸?高琳娜坐在病床边发呆。
    丈夫早晚会醒,一定会追问自己这些事,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吧?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恐自己的妻子营叛自己吧。
    为什么自己会傻到去打这个赌呢?结果居然把自己的清白给赌了进去。
    这种事,一定要彻底的结束了!高琳娜诅咒发誓的暗自对自己说。
    上午谢玲和大都在医院里陪着高琳娜,中午的时候谢玲领着大丫出去给谢飞买换洗的内衣裤,到了下午快四点了,高琳娜没等回来大姑姐谢玲,却把董老三等来了。
    看着憔悴的高琳娜,董老三皱了缄眉头,带着些命令的口吻说:“小娜你在这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晚上让你姐在这里”
    高琳娜没做声,呆呆的看着窗外。
    “你先回家吧,我刚跟大玲子打了电话,她去饭店点了几个菜拎回来,你吃完就走。”董老三见高琳娜在发愣,又重复了遍命令。
    病房里有四张床,都住着病人,高琳娜的眼神有些怨恨,看着董老三,憋着小嘴巴不说话。
    董老三楞了一下,小声间:“干啥?又鸡巴咋的了?”
    高琳娜看看四周其他的人,把董老三拉到病房外小声说:“他肯定知道了,昨办呀?我怕死了,他要是和我离婚我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董老三不屑地笑了笑说:[二胖不要你,你就回饮马河子,和三叔过得了。”
    高琳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想得美,他要是一定要离婚,我就去出家当尼姑去。”
    董老三依旧不屑的表情说:“就你这骚样?你能舍得三叔这好东西?”说着看着周围没人注意他们,董老三凑近高琳娜的身边,挺胯在她身上蹭了几下。
    高琳娜撅着嘴巴,拧身躲开,用拳头在董老三身上砸了一下,气鼓鼓的说:“你少臭美,我告诉你,等他醒了,我就去给他下跪,他一定会原谅我,我俩就回深圳去了,我们绝对不能再这下去了!”
    董老三坏笑着说:[你昨天不也这么说的?一个字都不差。”
    高琳娜有些恼怒,朝董老三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小声愤愤说:“还不是你硬拉着我不让我走?我都说了,我拿了东西就回去,那是你强迫我的好不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彻底断了,绝对不会再让你碰我一下了!”
    “那么绝情?”董老三坏笑着问,身体却毫不客气的凑到了高琳娜的身边,两人的身体完全的贴在了一起。
    高琳娜立马意识到这种距离的危险性,急忙拧动身体推开董老三,小声说:“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县里办事吗?干嘛又跑来这里?”
    “办完事了,过来看看二胖咋样,我怕他醒了和你闹,你应付不了。”董老三在走廊里并没对高琳娜有过多的纠缠,被推开后就这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说。
    走廊另一边谢玲和大丫每人拎着一个方便袋,里面装的是几个白色打包的餐盒。
    远远地,大丫就朝高琳娜喊:“舅妈!我妈给你买了锅包肉!”
    谢玲在大丫身后忙说:“小点声!在医院不能吵吵!”
    小丫头缩脖子吐了下舌头。
    在病床边狭窄的空档里,三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围着简单的吃了顿饭。
    董老三并没吃几口,看了看表,说:“刚才我去医生那里向了,他说二胖的伤没事,昏迷可能是脑震荡引起的,应该很快就醒了,今天大玲子你辛苦下,晚上你在这里看着,我和小娜带书大丫先回屯子,明早再来。”
    谢玲点点头,不过马上用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瞅着董老三说:“你这老鸡巴东西别累死咯,人家小娜细皮嫩肉的,你可轻点折腾人家吧。”
    高琳娜一下子满脸绯红,急忙拽了一下谢玲的衣角小声说:“姐,我留下,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再说……我和三叔谈过了,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俩不能再那样了。”
    谢玲看高琳娜的眼神立刻变得很温柔,小声说:“小娜你放心回去吧,我明白三叔的意思,我也担心二样胖醒了,见到你会跟你闹起来,这大庭广众的,太磕碜了,明天他醒了,要闹,让他回家闹吧。”
    高琳娜犹豫起来。
    董老三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起高琳娜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把个身高一米六八的人就直接拎的站了起来。
    “别废话了,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二胖的问题我来解决,你把心放胜子里吧。”董老三一边说一边把高琳娜拉出病房。
    担心被周围的人关注,高琳娜没敢做过多的挣扎,只好被董老三半拖半就着上了回饮马河子的三轮车。
    路上无话,虽然颠簸,不过也没什么意外,顺利的回到了家。
    一进院子,高琳娜立刻像是躲什么一般,小跑着赶紧回到了西屋,又回手插好了门栓。
    回到房里,心脏跳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天又黑下来了,院子的小丫头们已经不再喧闹。
    丈夫现在还在医院里昏睡着,可是自己却大模大样地回了家?高琳娜有些自责。
    坐在炕沿上,看着炕上凌乱的被褥,高琳娜心绪乱的像一团纠结在一起的绳线。
    从回老家到现在,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个月,简直像是在做梦。最可怕的是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梦何时会醒,而只有醒来之后,才会发现这个梦到底是一场旖旎的春梦,还是一场癫狂丑陋的噩梦。
    高琳娜想大哭一通。
    可是,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其实从丈夫回来的时候问起那个急救包,她的心就咯瞪一下知道要败露了。
    躲已经躲不掉了,怎么都要面对这一关吧,等他出院回来,一定要心平气和的和他好好谈谈,如果他真的接受不了,那也只能离开他了。
    高琳娜很懊恼,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没出息,明明是拿了东西,转身就走了,也就不会被丈夫发现,等车修好了,两人离开这里,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现在可好,感觉自己真是愚蠢之极!自己的房间没开灯,能看到正屋的房间里面的灯亮着。
    那个死老东西!明天丈夫就要醒过来,他硬把我从医院拽回来的意思还不清楚,哼!今天绝对不会再做错事了!以后永远都不会!永远!高琳娜十分笃定的在心中发誓。


(71)
“臭老头!……我恨死你了!”

    这声娇桑的嗔音不是高琳娜的内心自语,而是在黑了灯的正屋炕上传出来的。

    两只手被并拢在一起高举过头顶,董老三只用一只手就给按得死死的,另一只手早就摸进了高琳娜的衬衣下,使劲的把粗厚的手掌抓握着她浑圆硕大的乳房上抓捏。

    高琳娜使劲扭身子,像是个不甘心被猎人抓到的小鹿,用方的想挣脱开束缚自己两手的那只有力的大手。

    “……臭老头…放开我……”高琳娜使劲拧动身体,气呼呼的说。

    “是你自己来的,送到嘴边的肥肉哪能不吃?”董老三笑着说。

    屋里黑着灯,是她来了之后董老三突然关掉的,光线很暗,不过还是能看到她的脸色涨红的像是个熟透的苹果。

    “我是想和你说,我们不可以再这样了……”高琳娜小声嘟囔着,挣扎没效果,气力已经没多少了。

    董老三已经解开了她背面的胸罩扣子,胸前立刻松脱开,整个上衣一股脑的给推到了腋下,把两个白嫩柔软的乳房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真他妈好,这俩大奶,稀罕死人了……]董老三嘟囔着,埋头一口就叨住了靠近自己这边的乳头,大口的撮吸起来。

    衬着暗褐色的乳晕,两只乳房上的乳头全部涨硬起来,几乎像是那种在南方生长的桑葚般样子了,被叨在董老三嘴里的那个无助的在那张嘴巴的和舌尖的攻击下颤巍巍的四处躲闪,而另一只也没有逃脱骚扰,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捏挤着从乳房上涨鼓着挺立起来,又立刻被两个有力的手指捏拽着,使劲拉出到极限。

    高琳娜被拽疼了,哀叫了一声:[疼死了,你就不能好好的弄?干嘛总是要弄疼人家?”

    董老三嘿嘿的笑,口中的力道却也没放松,用唇抱住牙齿,使劲在口中的乳头上咬了一下。

    这一下却是让高琳娜浑身一颤,不自禁的从喉中呼出一热气来。

    “讨厌死你了……我不要……”

    压制着她两手的那只手其实早已收了力道,但是高琳娜还是把两手抬过头顶,保持着那种被人控制的姿态,不过身子的扭动已经不再是挣扎,更像是一种扭捏的摇摆。

    董老三松开控制她的手,侧卧在高琳娜身旁,从她的腋下把整条手臂垫在她的身下,从另一边抓起她的乳房继续揉捏,闲出来的手则毫不客气的一下子就摸进了高琳娜的裤档里面。

    高琳娜咯咯笑了两声,很快就开始到吸着气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操,这不都湿成这样了吗?还不要?”董老三抽回手,把一个沾满液体的中指递到高琳娜的鼻子前。

    高琳娜一侧头,据起嘴巴强硬的说:“不要…就不要!”

    但是她的身体却没做任何反抗,任由董老三批下了她的睡裤。

    “骚逼玩意,还说不想,裤衩子都不穿就来找我,还说不想?”董老三一边扯去高琳娜的睡裤扔到炕边,一边用腿别住高琳娜的一条腿,把手掌直接摸在了她长有规则细毛毛的胯间。

    只一上手,就把两个手指硬塞进那里面柔嫩的两瓣肉片中。

    高琳娜娇呼一声,猛地张开两臂抱住了董老三的脖子,使劲的喘息着说:“死老头…你是魔鬼吗?为什么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呃……”

  她最后的字是拉着长音发出来的,下面已经有一根手指粗剌剌的就钻进了自己的阴道里,这个入侵动作让她立刻僵起腰,把头用力地向后一扬,口中随即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出来。

    董老三顾不得和她多说话,被搂着脖子,索性直接把嘴巴吻在高琳娜的唇上。

    高琳娜也不抗拒,就这么闭起眼腊,呼着热乎乎的气息,把小舌尖轻轻探出唇湿漉漉地和董老三的舌纠缠起来。

    亲的起劲,下面抠在高琳娜阴道里的手指也下力勾拌起来。

    那里面本来就水滋滋的,这一顿搅弄,居然像是淘气的孩子穿着雨鞋在稀泥里踩踏一般,那里发出一连串“咕叽咕肌”的声响。

    被吻的有些喘不上气,高琳娜呜咽着拍了拍董老三的背。

    董老三笑着抬起头,呼哧着,从高琳娜的身体离抽出手指,把个水淋淋的中指摆在她面前,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头把手指上面的液体舔舐干净。

    高琳娜笑着问:[你不嫌脏啊?”

    [这脏啥?你屁眼我不是也舔过吗?”董老三满不在乎的说,抽身开始脱自己的衣裤。

    那一幕画面,立刻让高琳娜差红了脸。

    那是她这辈子头一次高潮,而且是一连串来了4、5波,她从来不知道高潮居然是这种感觉,更没想到自己的高潮居然可以这么猛烈,简直要爽到爆炸了。

    董老三几下子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刚一趟回高琳娜身边,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女人立刻伸手把他胯间己经开始膨胀的大家伙给摸了起来[喜欢这玩意吗?”董老三环抱起高琳娜的肩,任由她的手柔柔的抓着自己的阴茎橹弄。

    高琳娜用力的点点头,在那粗壮的臂弯中仰头看着董老三满是胡茬的脸,小声说:“可惜它不是我的,真想把它带回深圳去,每晚上都拿出来玩。”

    董老三使劲在高琳娜的脸上嘴巴上亲。一边嘟囔说:“那你就留下呗,别走了,跟我过。”

    高琳娜用力的摇头比量了一下手里使劲捏了捏那个变得越来越硬的东西,还没完全涨硬到极致,已经差不多已经是自己的手掌伸开时从掌根到指尖那么长了。

    “给我咽两下。”董老三语气并不强硬,但带着一丝命令。

    高琳娜白了他一眼,坐起身,有些扭捏的说:“你洗了吗?别像上次那样弄得人家满嘴都是那股子味,刷牙都不行。”

    董老三仰面躺好,笑呵呵的说:“洗了洗了,你闻闻,用你的洗面奶洗的。”

    高琳娜笑着在董老三的肚子上啪了一巴掌,一手抓起那根已经坚挺起来的肉棍子闻了闻,说:“我那洗面奶好贵的,你真能浪费东西!”

    “快点,给三叔咽两下……]董老三不理她的说话,伸手勾在高琳娜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把她的头拉到了自己胯间那里。

    鼻子已经碰到了那个光滑的圆头,高琳娜拢了拢长发,把所有头发摆到一边,然后才张开嘴巴,用舌尖轻轻舔了舔那个圆头头上面像是裂缝一样的尿道口。砸吧砸吧嘴,小声说:“臭老头,还是有那个味!”

    董老三的手还在高琳娜的脖子后面搭着,不由分说的在一挺腰的同时把头住下一压,他那根粗涨的东西立刻塞进了高琳娜的小嘴里。

    “呜……]高琳娜用手使劲的支撑着炕面,有些失去平衡,还没等反应过来,鼻尖已经埋进了董老三那丛浓密的黑毛里。

    这一下几乎是把那个硕大的龟头给塞进了嗓子眼里,高琳娜一下子给杵的剧烈干呕,开始翻起白眼差点就背过气去。


(72)
高琳娜使劲挣扎了一下,弹簧般直起上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个死东西,要死啊?”高琳娜一边梳理凌乱的头发,一边抱怨,拿起枕边的纸巾先擦了擦眼睛,又使劲的在嘴巴上抹。

    “眼泪都出来了……你个死老头!”擦干海嘴巴,在董老三长满了毛的腿上使动推了一下,才重新俯身趴回那根挺立着的肉棍棍旁边。

    董老三呵呵的坏笑着不说话,伸手在高琳娜的脸蛋上抚摸。

    高琳娜瞪了他一眼,用手扶着那肉棍棍,把那上面的半裹着的包皮轻轻撸到龟头下面,才伸出舌尖,在滑溜溜的光头上舔了添,才小心的鼓着腮帮,把那小鸡蛋大小的头头慢慢含到嘴里。

    口中的容量并不大,尽力的张开,担心牙齿会刮痛他,只能用整个舌去细心的缠绕舔舐这个口中的巨大。

    董老三舒服到了,嘴里发出嘶嘶的倒吸气声音,用力抓着高琳娜的头发又在用力想把自己的坚硬直推到更深的地方去这回高琳娜似乎是有了准备,深吸一口,极力的张大嘴巴,居然真的就让那根差不多要两握长的家伙缓缓地推进了自己咽喉里。

    几乎把整个脸都埋在了董老三的黑毛里,下嘴唇已经碰到了他软囊囊的卵袋。

    董老三舒爽的仰起头,大口的呼着粗重的喘息,扶着高琳娜的头用力的坚持着把胯使劲顶出去,直僵硬了好半天松弛下来。

    “不行……你这骚逼现在咋这么厉害,差点射出来。”扶着高琳娜的头,他用力收腰,把自己的涨的要爆炸了般的东西退了出来高琳娜笑着又摸起纸巾擦嘴巴,一边显得十分得意的说:“你个死老东西,让你之前总欺负我,我这回学会了,只要把舌头使劲往前伸,就不会那么恶心了!”

    董老三突然脸色一沉说:“妈了逼的,学会了不准跟二群用啊!这招你只能跟我用。”

    高琳娜证了惬,把手里的擦嘴巴的纸团扔到地下蜷身躺倒董老三的身边,一边继续用小手抓着那倔强挺立的东西,一边哀怨的说:“你不让我提,你自己又总是这样。”

    “觉得对不起他?”董老三支起上身,把脸凑到高琳娜的面前,鼻尖对鼻尖,像是在品味一道美味佳肴一样闻嗅高琳娜的味道。

    高琳娜半睁着眼,手里依然揉搓着那东西,瘪了瘪嘴唇,柔声道:“坏老头,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明天……明天开始,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今天呢?……”董老三说着把唇贴到了高琳娜的唇上。

    “……今天你还会放过我呀?……死老头……”

    董老三嘿嘿的笑,坐起身,把手臂扣在富琳娜的腿弯下,稍一用力,就把那两条白皙修长的两腿掰开摆成个大M的形状。

    高琳娜像是立刻明白了他的目的,急剌刺的伸手到自己的胯间,把手掌捂按在自己的毛毛下,鼻子翕动着娇声说:[你不要再吃这里了,我今天出了好多水,你直接来就行。”

    董老三根本没理会她,两手分别扣住她细嫩的手腕,无需费很大的力,就把她护着自己下面的两只手掌给扯开了。

    “……呀……”高琳娜娇呼了一声,原来是董老三已经不由分说地俯身把头夹进了她的两腿间,毫不客气的张开长满胡茬的大嘴咽撮起她那里最柔嫩的地方。

    他的舌实在太刁钻了,专门在那两瓣肥厚的阴唇之间最痒最酸的地方舔弄,那地方太敏感了,敏感的几乎只要是他吹过来的热乎乎的气息都足以让那里如触电般的酥酥麻麻起来,更何况他的舌头又热又滑,他嘴上又使劲的嘬,那股子酸胀,简直是要让个美娇娘高琳娜舒服的昏厥过去了“受不了了……”高琳娜使动的扭动腰,却被董老三强有力臂膀抱住屁股动弹不得,只能哀哀的求饶。

    求饶没有效果,那扎咧咧的嘴巴嘬的滋滋作响,高琳娜的身体随着那舌尖对自己那个小肉芽的快速拨弄开始颤抖起来,喉中的声音也压抑不住的嘹亮起来:“……呀……要死了……死老头……真受不了了……”

    董老三似乎很满意女人的表现,继续使劲的嘬吸了好一阵,才从高琳娜颤抖料着不停起伏的毛毛间抬起头,鼻尖嘴巴四周满是晶莹的液体。

    他吧哪吧唧嘴,翻倒了几下舌头,使劲从口中啐了几下,挎过高琳娜的大腿把手在舌尖上捏起一根卷曲的毛毛,坏笑着把那黏着小毛毛的手指抹在高琳娜的大腿内侧。

    “骚逼玩意,弄我脸上湿的呼的……”董老三用手抹了下嘴巴和鼻子,又把沾湿的手掌在高琳娜的腿上抹。“你都蹭到我身上了,讨厌死了!”高琳娜有些不满的嚷嚷。

    董老三笑不做声,撑坐起身体,跪坐到高琳娜打开着的两腿间,一只粗糙的大手抓着高琳娜的腿根,把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另一只手就握着那涨热坚挺的家伙往高琳娜的胯间凑了上去。

    高琳娜深吸了一口气,头向上仰起,她知道那个让人癫狂的冲击就要来了。

    天上出月亮了。

    不是满月,但十分明亮,山村的空气透明度非常高,月光洋洋洒洒的照在院子里,也穿过没有拉满窗帘的窗子照进了房间里。

    炕上的美人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她轻轻的闭着长有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额头上面有些细密的汗滴,在皎洁的月光中,脸色显得泛红,小鼻子微微盒动,急促的喘息着,嘴巴使劲抿着,像是紧张,更像是期待。

    空气中很安静,她已经高抬起两腿把自己的火热的湿润的入口完全呈现在那个东西面前。

    “想不想要?”身下的那个老男人似乎不急于下一步动作。

    “想!”高琳娜赶紧回应。

    “咋想的?说出来!”老男人不依不饶,只是把那东西抵在湿漉漉的洞口。

    “我想要……想要三叔!”高琳娜急促喘息着,迫不及待的说。

    董老三抓着那硬东西的圆头在高琳娜水踏踏的地方蹭,把那些水水蹭满了那个黑不出溜圆不隆冬的龟头上,在月光下泛着一股子水润的光泽。

    “死老头……你坏死了……”高琳娜撅着嘴巴,感觉有些不满的说。

    董老三咧开大嘴,哈哈哈的笑。

    高琳娜不得不伸出手臂把两手扶在黄老三的腰胯上,使劲朝自己这边拉,一边嘟着嘴说:“求你了……”

    董老三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龟头每个角落都沾满了从阴道口里流出来的水水,这才放手把那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高琳娜早已裂开的小阴唇上,俯身用一只胳膊支撑在高琳娜的腋下,扶着自己阴茎的那只手岔开两指,把那两瓣肥嫩的阴唇往两边一拨,一股子沉重的腰劲就推了过来。


(73)
高琳娜身子一颤,立刻咬着下唇紧绷起身体。

    吞进来了。

    胀满。

    已经不是头一次接纳他的这东西了,却还是如此的羞怯,他已经用这东西不止一次的撕破了自己的尊严,却还是如此的灼热。

    高琳娜迷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东西每向自己的深处推进一毫都足以引起她的全身剧烈颤抖。

    又到这里了,就是这里!高琳娜心中默念,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腰腹拱抬起来。

    “骚逼……”董老三嘟囔着,把自己的东西送到了最深处,腰胯紧密的和高琳娜的胯贴合在一起,两丛毛毛扎扎咧咧地纠缠着。

    “……呼……”高琳娜在口中重重地吐出一口热气,微微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的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老男人。

    她伸出手臂,用手掌在老男人脸上抚摸,像是在感受着一件久经沧桑的雕塑,喉咙动着,张开红嘟嘟的嘴唇,娇声说:“死老头……”

    “臭骚逼!”董老三立刻回应了她,一边缓缓抽身退出去,接着又用力的推了进来。

    “……噢……”高琳娜忍不住哀叫,咬着腮帮,使劲的闭起眼睛,把手勾在董老三的脖子上,嘴里不服输的嘟嚷:“死老头,就知道欺负人。”

    “臭骚逼……操死你……”董老三俯下身,用胳膊肘支撑着,把手掌垫在高琳娜的身下,下身像注满了能量的机器,沉重有力的往复撞击起来。

    “……呀……死老头……你说……”高琳娜用力的抱着董老三宽厚的胸膛,一边气喘吁吁的问:“……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呀……”

    董老三的动作不停,一边用力地撞,一边俯低头在高琳娜的脸上,脖子上曝吸亲吻,低声说:“肯定想……你会不会想我?”

    高琳娜用力的点头,把脸迎向董老三的脸,两张嘴巴立刻就吻在了一起。

    一只胳膊支撑,另一只手使劲在高琳娜饱涨的乳房上使劲抓直抓的那只乳房不停地变形成各种奇怪的形状,那三个小黑就在大手的揉捏中时隐时现的。

    “真他妈舍不得让你走……”说着,董老三憋足了劲用力地撞了几下,把身下的高琳娜杵的脆声叫了起来。

    房间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浑浊起来,两个人都开始出汗,在两个人紧密接触和摩擦的地方变得黏糊糊的。

    “死老头……用那么大的力,你恨我呀?”高琳娜娇嗲的抱着董老三的头问。

    董老三力道不减的使劲撞,一边呼哧带喘的说:“操你妈的,我真恨不得一牛子把你这逼杵个窟窿出来……操你妈……你的逼咋这么舒服呢?”

    高琳娜小拳头在董老三肩膀上轻轻砸了一下,笑着说:“你这人真恶心,每次都说这些脏话……呀……”正说着,冷不防却被董老三突然的一窜,僵着身子柞进最深的地方里,把个小娇娘顶的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

    “说……咋俩在干啥?”董老三问。

    高琳娜知道他在问什么,笑着说:“在做爱……”

    “滚犊子!不是这个!”董老三用力的又猛撞了几下。

    高琳娜呀呀的叫,咯咯的笑着说:“我说不出来,好恶心……”

    “那天在后厨操你的时候你咋能说出来?”

    “那天是怕让人看到,就只好说了,你这个死老头,那天外面那么多人,你居然欺负人家。”

    “少废话,说!咱俩在干啥?”下着狠茬子,董老三把动作砸的啪啪作响。

    “就不说……呀……”

    “说……”

    “不说!”

    董老三没招了,发现越是用力,这女人除了会叫的更大声以外,却更加倔强的反抗他。

    “不说是吧?”董老三坏笑着,挺直上半身,把胯用力地顶住高琳娜的臀胯,僵着身,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用手在脸颊脖子上抹了一把。

    “累了吧?你个死老头,用那么大的力……休息一下吧。”高琳娜细心的帮董老三擦抹脸上没抹到的地方。

    董老三抓住了高琳娜的手,放在嘴边使劲亲,一边说:“你这骚娘们,真是要把我这老犊子抽干了,昨天干的太多次了,早上起来,牛子底下像是有根筋在抽着疼,也是老了,年轻时候一晚上干个七次八次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

    高琳娜璞嗤一下乐了,笑着问:“疼你还使这么大劲弄人家?我早上下面也是火辣辣的疼,像是不小心抹了辣椒上去。中午在乡里抽空去药店买了红霉素软膏抹上去才好些。”

    “现在还疼吗?”董老三关切的俯身在高琳娜脸上亲吻。

    高琳娜点点说:“还疼,不过没事,能忍住。”

    董老三叹了口气,笑着说:“妈的,还不是以为以后再也操不着了,昨天这顿操,当最后一把了,早知道……”

    高琳娜撅着嘴巴伸手捂住了董老三的嘴说:“早知道啥?今天绝对是最后一次!你昨天己经答应我了,今天咱俩都食言了,反正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董老三笑着不做声,轻轻把腰左右扭了几下,却还是没有继续动起来。

    高琳娜还在撅着小嘴,皱着眉,闭着眼睛娇声道:“死老头……你还没休息好吗?”

    “我没休息呀。……嘿嘿”董老三坏笑着看着身下的美娇娘。

    “那你咋不动?”高琳娜睁开眼,看见董老三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呼吸直接都能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你没说,我咋动呀?”

    “说啥?”

    “说咱俩在干啥?”

    “你个坏老头,我就不说!”

    “你不说我就不动!”

    “不动就不动!哼!”高琳娜像是真的生气了,把头使劲地侧向另一边。

    董老三叹了口气,定了定神,居然真的翻身从高琳娜身上抽了出来。

    高琳娜有些急了,急忙转身抱住董老三的身体,噘着嘴急剌剌的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

    “咱俩……在……操……”高琳娜躁的满脸通红,一边使劲的抱着董老三不让他起身,一边憋着嘴巴终于吐出那个字眼。

    “不行!听不清!”董老三不依不饶的问。

    “在操……”高琳娜提高了一些声音。

    “操啥!谁在操谁的啥!给我说清楚!”

    高琳娜咬了咬嘴唇,无奈的撅着小嘴说:“在操我……三叔在操娜娜的……逼。”董老三这才松弛下来,满脸满意的重新卧回高琳娜的两腿间。

    “自己扶着……”他挺了挺胯间的东西,两手扶着高丽娜的两腿根,只把那东西摔打在高琳娜的肚皮上,发出叭的一声肌肤撞击声。

    高琳娜赶紧伸手到胯间抓起那依然湿淮渡的东西,也顾不得擦拭一下,用两手一起抓着,直送到自己挺起来的胯间,往自己那突然空虚起来的阴道口一抵,直接就主动着把腰往董老三的方向凑了过去。

    没用董老三发力,那壮实的肉棍棍随即整根被吞进那湿滑的孔洞中去了。

    董老三像是个征服了世界的胜利者,满脸堆着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两手同时抓在高琳娜的丰乳上,得意的说:“这有啥难说的?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

    高琳娜脸上燥热,低声说:“死老头,你都满意了,还不快点动?”

    董老三把腰一震,团起紧绷的屁股,像是再次发动的马达,力道十足的开始往复抽送起来。


(74)
“臭骚逼……我今天操死你得了……”董老三发着狠,弓着身体,把高琳娜的两条长腿都架在自己的肩上,两只手掐在她的腰上,自己的两腿跪在炕上作为支撑,把个髋前后摆的像是一个高频次的机械摆锤一样,直撞出急促的啪啪声响。

    高琳娜不再说话,只是在喉中或高或低,或短促或悠长地发出各种舒爽的呻吟,紧紧闭着眼睛,在强烈的撞击中开始痴醉的享受这种无法用语言文字言表的快乐。

    空气中汗液的气味愈加浓重,还掺杂着一股子酸酸的气味。

    湿乎乎,空气里变得湿乎乎,两个人的身上也湿乎乎。

    两个人相连接的那里更是湿乎乎。

    董老三看的很清楚,在自己的东西快速进出女人两腿间的那个粗东西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沫沫。

    弄得自己卵袋和胯间的黑毛上面黏糊糊的。

    不过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能感觉到高琳娜开始浑身变热了。

    放开对高琳娜两腿的束缚,让它们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腰间,董老三俯身把身体的舒展开,两手把高琳娜的身体用力的拥在怀里,再两腿极力的向后伸展出去,把全身重量的支点一下子都转移到了两人紧密结合的胯部。

    这是董老三最喜欢的姿势,也是他最能用的上力气的姿势。

    两腿悬空找不到支点,高琳娜知道董老三又要开始使劲了,赶紧用两手勾住自己的两腿腿弯。

    果然,董老三调整好姿势,把两臂死死的拥住高琳娜的身体,紧绷着的腰腹立刻开始暴雨般猛烈的砸击下来。

    “……哦……”高琳娜拉着尾音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

    房间里的声音立刻混乱起来。

    男人粗重的喘息加上女人急促而又尖锐的娇吟还有密集的肌肤撞击声混作一团。

    寂静的山村,月亮又躲了起来。

    高琳娜高亢的吟叫声传出很远,很远。

    院门外,树影下的黑暗中,一个低矮的身影,紧握着拳头,浑身在颤抖着。

    没有人在意那黑暗中的影子。

    都在侧耳倾听那房里的淫靡之音。

    “死老头……我要来了……”一高琳娜急促的说,一边用力把两腿盘绕在董老三剧烈起伏的腰间,那两只小手掌早已用力抓挠在老男人结实的后背上。

    董老三不说话,憋着劲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腰胯那里,猛烈高频次的抽插着。

    “死老头……用点力……”高琳娜像个缠绕在董老三身上的八爪鱼,涨红着脸,半睁着迷离的眼睛,浑身像是蒸腾起一股子热腾腾的的水雾,胳膊上,胸口上满是密布的小汗珠。

    董老三也是满身满头的汗水,也顾不得擦,顺着脸颊就三三两两地滴落下来。

    “呼……”看情况他也是有些体力不支,剧烈的动作让他的喘息已经变得越来越不通畅。

    “妈的……”董老三愤愤的嘟囔:“昨天搞的太狠了……牛子下面的那根筋神的好疼……”一边说,一边表情狰狞的地把动作放缓下来。

    高琳娜几乎用牙齿把自己的下嘴唇给咬出血了,有些不满地在鼻子里哼哼几声,嘴里急切的嘟囔起来:“别停,别停,死老头!马上来了,马上来了……”

    董老三无奈的摇摇头,把头深埋在高琳娜的脖颈边,使劲在她的耳后亲吻,小声说:“你个臭骚逼,现在知道这玩意的好处了?之前还装逼,我那时候真的以为我这辈子都操不着你呢。”

    高琳娜使劲挺着髋,不停地用腰力在董老三身下用力把自己的胯间往上摩擦,撅着嘴巴不满的说:“你干嘛?别停,别停!”

    董老三强忍着,用力拥起高琳娜的身体,重新摆动腰,狠劲地把那粗壮的东西捣蒜般柞进那泛起层层白沫的肉穴中。

    紧捣杵了几十下,就在董老三马上要感觉到支持不住的那一刻,高琳娜猛然在一阵僵直中忘乎所以的尖叫起来:“……来了!……来了!……呃……!”

    像是心有灵犀,高琳娜刚一僵直起身体,董老三立刻默契的猛力把靛一沉,直直地把那坚硬粗壮的东西杵到最深的地方。

    俩个人就这么僵直着坚持了有十几秒,高琳娜才哆嗦着瘫软下来。

    “操,又喷这么多。”董老三笑着嘟嚷。

    高琳娜的脸上滚着大颗的汗珠,气似幽兰,还在急促的呼吸,柔声说:“还不是你这臭老头害的……”

    董老三嘿嘿的笑,抽身从高琳娜的身体里抽出他那湿漉漉的家伙,抓过炕上的一件衣服,先把高琳娜的下身被弄得水淋淋的胯间擦拭干净,又在褥子上使劲擦了擦,说:“喷这么多,像尿的似的。”

    高琳娜仰面懒洋洋的躺在那里,气喘吁吁的说:“第一次被你弄得这样的时候,我真以为我自己尿出来了呢,不过又感觉不像是尿了,反正……反正好舒服。”

    董老三把弄脏了的衣服往地上一扔,侧身到高琳娜的身边说:“像你这种逼里会喷水的女人我以前也是听说过,不过真遇到的就只有你。”

    高琳娜依然仰躺着望着屋顶发呆,气息依然没有平复,有些怔怔的说:“我和他结婚好几年了,从来没来过高潮,也不知道自己会喷水,都怪你,你个死老头,你把我教坏了。”

    董老三抓着高琳娜圆滚滚的乳房使劲的揉捏,高琳娜任由他,没做任何反应。

    “还疼妈?”高琳娜把挤在自己和董老三之间的那条手臂屈起来,小手摸在那个仍然坚挺的东西上,轻轻的用手掌包裹住那个圆头,小心的揉了揉。

    董老三摇摇头说:“不疼,可能是昨天操的太狠了,好多年没连续这么多天都使劲操逼,这玩意有点受不了了,下面好像有根筋使劲拽着,有点难受而已,没事。”

    高琳娜忍不住,璞嗤一下笑出声来,拧身转向董老三这边,用另一只小手在董老三胸膛上的小头头上面使劲捏了一下,撅起小嘴巴说:“你这个坏老头,真是不要命了,天天弄,天天弄,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力气。”

    董老三像是突然有些感慨,把手臂从高琳娜的身下揽过去,使劲把她搂在怀里,叹了口气说二“太喜欢你了,真想把你留下来,每天操你一万遍。”

    “还一万遍呢。昨天才4次,你今天就这样了。”高琳娜咯咯地笑。

    董老三有些不服气的嚷嚷:“咋的?我,我质量高!哪次不是把你都能操出高潮来?他二胖行吗?”

    “你又提!”高琳娜突然翻脸生气了。

    董老三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用力抱紧高琳娜说:“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老王八蛋,我老糊涂了……”

    说着,董老三手出手,在自己的嘴巴上使劲拍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高琳娜急忙抓着董老三的手腕不让他继续打自己,一边撅嘴说:“好啦臭老头!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还能来呢。”

    董老三嘿嘿的笑,也没开灯,探手去拉开炕边的柜子上面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比拳头稍大一点的葫芦瓜制成的葫芦,看起来已经有了年头,他拽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黑色药丸,塞进嘴里,嚼了几口也没喝水就吞进了肚子里。

    高琳娜看在眼里,却不奇怪,柔声问:“那天你不是说这药伤身体,你还吃?”

    董老三脸上坏笑着说:“伤就伤,不整一粒,还真有些整不服你这小骚逼呢!”

    “臭老头,你昨天吃过了,今天再吃不会有问题吧?”

    董老三满不在乎的重新扑在高琳娜的身上说:“没事,不喝酒就没事。”

    高琳娜用小拳头砸在董老三的肩膀上,带着一丝埋怨的口吻说:“你不吃这东西都那么厉害了,你是不是想折腾死我呀?”

    董老三躬身上胯,把两腿胯在高琳娜的腋下,直把那倔强的颤巍巍晃动着的粗大家伙送到她的嘴巴边上,用手按着,一边在高琳娜的唇上蹭,一边喘着粗气说:“好娜娜,再给三叔啯啯,马上就上来劲了。”

    高琳娜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不过还是张开了小嘴巴。

    董老三一送胯,咕噜一下就把那热的发烫的肉棍子塞进了高琳娜红嘟嘟的嘴巴里。


(75)
“咕嘟……”高琳娜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喉头禁不住吞咽出声音,急刺刺用小手在黄老三的肚皮上拍,没几秒钟,就憋的满脸通红,翻起白眼来。

    董老三稍松了松力,高琳娜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剧烈的咳嗽起来,从嘴边涌出大股泛着白沫的口水,大口的喘着气,表情痛苦的说:“死老头!……人家还没准备好你就弄进来,差点要死人啦!”

    董老三不说话,见高琳娜好了一些,又一次挺艘把那家伙推进她的口中。

    这回高琳娜适应了,鼓着腮帮,用柔滑的舌头用心的舔舐口中不老实地搅动的圆头。

    董老三口中发出阵阵嘶声,身子开始哆嗦起来。

    “真他妈舒服……”董老三仰着头,把一只手在高琳娜的头边用力支撑着炕面,慢慢收紧自己的额腰腹,直把自己的东西完全顶进高琳娜大张开的嘴巴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伸到自己身后,蒲扇般的巴掌抓握着高琳娜浑圆柔软的乳房上使劲的抓捏。

    高琳娜屏住呼吸忍受着,那个小鸡蛋大小的圆头已经基本上塞进了喉咙里,尽管她说自己已经掌握了窍门,不过那东西对于她的嘴巴和咽喉来说,有些过于粗大了,又是被直接塞进咽喉,严重的压迫阻碍着她的呼吸,只被董老三像是在操逼一样的杵了几下之后,高琳娜就已经再一次泛起白眼几乎要背过气去了。

    董老三肤色已经开始边的涨红,本就黝黑的皮肤变得像是被水洗般泛起一股子密密匝匝的水珠,那塞在高琳娜嘴巴里的东西,也像是被注入了水泥般变得比刚刚更加膨胀和坚硬。

    高琳娜赶紧挣扎着推开董老三的胯,奋力吐出那变得青筋暴突的雄伟肉棍,急切的说:“这么硬了,可以了!”

    董老三退身,把整个身子从高琳娜的上身挪下来,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拎小鸡一样勾着高琳娜的两腿腿弯,往两边一瓣,再往前一推,立刻把她的两腿摆成个M型.再把已经热得发烫的大肉棍子直杵在M字中间那丛细密的毛毛下面裂口处。

    高琳娜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赶紧伸手抓住那个粗涨的东西,忙不迭的就往自己的下面塞,口里还念叨着:“臭老头,再不来下面都没水水了。”

    董老三也不哆嗦,就势把腰一沉,坚挺粗壮的家伙立刻沉没进那滩泥泞里。

    高琳娜身子一抖,咧着嘴巴仰着头等那东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身体里,才轻舒了一口气,小声呢喃道:“真厉害,这么硬。”

    “臭骚逼……知道三叔的厉害了吧。”董老三咬牙切齿地说着,下面已经开始啪啪作响的抽插了起来。

    这一顿插,噼噼啪啪没歇气的就是近十分钟。

    高琳娜破纪录的猛烈高潮了近十次。

    最后一次高琳娜已经筋疲力竭到喊不出声音了,直到那股子酸麻的兴奋从身体里溜走,她终于浑身瘫软成一堆软泥般。

    “我操!可以呀……你刚才得来了有十次吧?”董老三稍稍放慢了撞击的频率,调整着呼吸,像是在酝酿着更猛烈的冲击。

    “没数……反正好舒服……你快射吧,那里有些疼……”高琳娜四肢己经完全舒展开,有气无力的摆成个大字型,任由那个黑壮的老男人在自己身上继续碾压着。

    药力可以让他的性能力增强,但是对于体能其实只是稍稍缓解了一些疼痛,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增强,董老三刚刚几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到身下的美娇娘已经满足,才发觉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严重了。

    不过这顿猛操,自己的小腹也早己绷不住,早感觉到一股子酸胀已经涌到了卵袋根部,就好像是只要一松劲,瞬间就会喷渤而出的样子。

    高琳娜像是只剩了一口气,汗水把长发黏在脸上乱糟糟的,听任自己被摆成个什么姿势。也没有任何回弹。

    董老三缓了口气,把自己又摆成那种舒展开的姿势,把高琳娜的两条长腿往自己肩膀上一扛,把个白白嫩嫩的美人儿生生地对折起来,调整好姿势,才把自己的腰胯摆起来,像是工地上轰鸣的打桩机,啪啪作响的狠劲操了起来。

    高琳娜美目微翕,鼻子里好像是只有出气没进气了一样,只会在董老三猛力一柞进最深处的时候才会在鼻子里哼哼几声。

    “臭骚逼……操死你!……”董老三咬着腮帮子,发着狠,一边急促摆髋的把胯砸向身下的高琳娜,一边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嚷:“……妈了个逼的……操死你这个臭骚逼……操死……操!……操!……”

    猛地一顶,像是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蹬着褥子的两只大脚把那布料蹬的嘎嘎作响,直把那一股子涨硬到极致的大家伙狠狠的杵到了高琳娜的最深处,高琳娜条件反射般立刻抱住董老三紧绷的身体,全身用力承受着那股子蛮牛般的挤压。

    “操!……”董老三僵直身体,浑身猛地一哆嗦,紧紧嵌入高琳娜阴道里的那个粗壮的家伙立刻使劲涨鼓了几次。

    “呼……”董老三喉咙里也打起了哆嗦,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吐出一口浑浊的热气,僵硬的身体又坚持了一会,才瘫软下来。

    “压头发了……”高琳娜小声说。

    董老三把全身重量都压在高琳娜的身上,动了动手臂,把她凌乱的长发搏成一束,放到她的头顶上面的枕头上。

    “压死了,死老头。”高琳娜见蔺老三在身上压着,半天也不见动,柔声抗议。

    董老三筋疲力尽的呵呵笑,捧起高琳娜的脸使劲亲了一口,像是带着一些感慨说:“你这骚娘们啊!可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死了,这回真的是要被你抽干咯……”

    “我也快要给你这坏老头给弄死了,天天这样,今天早上开始腰就就开始疼,一定是让你给弄坏了,都怪你!”高琳娜撅着嘴巴,对董老三的亲吻没做任何躲闪。

    “老娘们不怕这个的,越操越嫩!越操越健康!”董老三笑着说。

    “你又是这套歪理邪说,那你说,你和玲子姐都那么多年了,她才三十多岁,咋那么显老?”高琳娜不服气的嘟着嘴巴问。

    董老三有些奇怪的说:“她还行吧,现在就是腰有些粗,脸上没你们这些城里娘们懂得保养有些糙嘛。”

    高琳娜脸色立刻变了,使劲拧身把董老三从身上推了下去。

    早已软化下来的那个胶皮管子样的东西“啵”的一声脱离了高琳娜的下身,留下她的阴道口还像是个圆张的小嘴一样开放着没有闭合起来,高琳娜刚一扭身,那里面立刻咕叽一声涌出一股子粘稠的乳白色胶状体,顺着屁股沟就流了下来。

    高琳娜也不管身下,撅着嘴巴使劲推还侧卧子身边的董老三,一边较着劲,一边气鼓鼓地说:“她好你还天天来折腾人家?”

    董老三笑着扳过她的肩膀面向自己,使劲在她脸上亲,连忙解释说:“我没说她好呀,她就是个农村老娘们,和你真的差一万倍都有了,真的。”

    高琳娜使劲剜了董老三一个大白眼,依然气鼓鼓的说:“你的东西都流出来了,还不快点给我擦干净?”


(76)
董老三笑着,抓起被扔在一边的高琳娜的睡裤,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砸吧了半天那裤档部分的滋味,才把那睡裤对折了两下,在手里拿着,摸到高琳娜的胯间,轻轻地擦拭起来。

    “轻点……好像破皮了,火辣辣的疼。”高琳娜伸手在自己胯间的肥厚外阴上小心的用指尖摸了摸。

    董老三俯身在她的胯间端详了一阵,那里已经恢复成了一条闭合起来的线状,不过,确实是红肿起来一片。

    “是有点红了,不过没破皮。”董老三有些心痛的用嘴巴在高琳娜的两腿间吹了吹,引起高琳娜一阵带着颤音的长长吸气声。

    “死老头……你是不是上辈子和我有仇?为啥那么使劲?好痛的。”

    董老三嘿嘿的笑着说:“这玩意劲太大,有点收不住。”

    “才不是!我都说了,是你昨晚就给我弄疼了,刚才我都说疼了,你还那么使劲。”

    “那咋办?”

    “……你多给我吹一会……”高琳娜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叫。

    董老三居然真的乖乖的伏在她岔开的两腿间,鼓着腮帮子,细心的朝那个几乎没有什么毛毛,有一点点泛着暗粉色的两片肉唇上吹着气。

    “三叔,这药女的吃也有用吗?”高琳娜仰躺着,已经平静下来半天了,气息才算是稍稍稳定下来。

    “这玩意就男的有用,女的没用,我给老黄吃过,一点用没有。”

    “老黄又是谁?你到底和多少女人有过?”

    董老三哈哈的笑着说:“我叫习惯了,就是你说的家婆婆的嘛,我叫习惯了,就叫她老黄的。”

    “死老头,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

    董老三犹豫了一下,说:“有几个,不过肯定没有他们传说的那么多,问着个干吗?”

    “我想知道……”高琳娜侧着头,看着自己两腿间的那个光头。

    董老三抬起头和正在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高琳娜的目光交汇,他想了想说:“除了你们这娘三个,我在南方原来还有个老婆,这个事,是这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和别人说,对你够坦白了吗?”

    高琳娜楞了一下,接着问:“和姐还有婆婆都没说过?”

    董老三点点头。

    “可是,姐说过,还有个小敏,不也是怀了你的孩子才退学的?你想耍赖皮呀?”

    “唉……”董老三叹口气,小声说:“那个女的叫高洪敏,如果我当时不把这事扛下来,大权二权哥俩就一定死一个。”

    “啥意思?我咋听不懂?”高琳娜支起上身,把手伸到董老三的秃脑袋上抚摸了几下。

    董老三倒是满脸严肃的说:“这个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别人再提起这事,你就当没这回事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勾起了女人的好奇心,扶着那秃脑袋,高琳娜撒娇道:“和我说说嘛。到底咋回事?”

    董老三叹了口,把头就枕着高琳娜的小腹,脸蹭着她细密整洁的毛毛上说:“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能和别人说,会出人命的。”

    “嗯,放心吧。”

    “当年,大权喜欢那个小敏,喜欢的要死要活的,但是他不知道,那个小敏喜欢的是他弟弟二权,我那时候想让大权死心,就和他打赌,说高洪敏不是什么好女人,他一气之下就应了赌,谁知道二权就在那节骨眼上,把那个小敏给搞怀孕了,那时候二权小,遇事慌了,就来找我,我就把这个屎盆子担下来了,所以大权子一直嫉恨我,我也没怪过他。”

    高琳娜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这死老头还挺仗义的。”

    董老三把手臂绕过高琳娜雪白的大腿,把粗糙的手掌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一边笑着说:“大权本来就对二权跟我走得近有些不满,要是知道当年毁了小敏一辈子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肯定要和二权拼命的。”

    “那他咋不敢来找你拼命?说孩子是你的,他就怕了?”

    董老三笑了笑说:“那时候,是他自己非要和我打赌,说如果我能上了小敏,他以后就永远不娶媳妇儿。”

    “这大权哥也真是的,怎么会拿这种事来打赌呢?”高琳娜有些不解的问。

    董老三笑着,把头侧起来,在脸颊下的那丛毛毛上一路吻到她胯间的肉缝上,用舌头在那缝隙中舔了舔,说:“你不是也用这玩意打赌了嘛。”

    高琳娜脸上燥红起来,抿着嘴巴,气鼓鼓的说:“那是你这老坏蛋给我下的圈套,我傻,所以上了当!”

    董老三笑着使劲在那又开始泛起湿润的肉缝上亲了一口说:“愿赌服输,本来就是我赢,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高琳娜使劲在董老三抱着自己两腿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说:“可是我并没答应和你做爱,是你强迫我的!”

    “好好,我错了,我是强奸犯,行了吧。”董老三呵呵的笑。

    高琳娜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声说:“死老头!我恨死你了……你还弄我那里!很痛呀。”说到一半,她就被身下黄老三用力的嘬吸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阴唇给打断了,大声的抗议起来。

    董老三坏笑着,放开对抱着女人屁股的两条手臂,一边挠着秃脑袋,一边笑嘻嘻的转身躺倒高琳娜的身边,放弃了对她两腿间的揉摸,转而朝胸前那对微微颤动的乳房摸了上去。

    “那逼养的这几天又来找过你吗?”董老三正色问。

    高琳娜摇摇头,不做声。

    “真想整死他。”董老三突然愤愤的说。

    高琳娜转身面对董老三,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使劲把脸凑在他心脏的位置,小声说:“算了,都过去了。”

    董老三叹了口气,心有不甘的说:“不行!这个事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你走你的,回头我收拾他,给你出气。”

    “算了三叔,不说这事了,提到他我就觉得恶心,我得去洗澡,浑身黏糊糊的。”说着,高琳娜坐起身,抓过衣服简单的穿好,回自己房里取了两件干净的衣物,去那个简陋的洗澡间洗了个澡。

    洗好了澡,换好干净的衣服,高琳娜端着洗漱的盆子,往西屋回,正路过正屋的门口。

    她犹豫了一下,抿着嘴巴,像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转身又一次进了正屋。


(77)
“你们城里娘们就是麻烦,洗个澡要这么久。”黄老三大咧咧的在炕上坐着抽烟,仍旧是全裸着,胯间聋拉的那东西甚至已经触到炕面了。

    高琳娜把盆子轻轻放在炕边,扭身坐在炕沿上,一边用手掌在自己的脸上拍着一种什么化妆品,一边对董老三说:“你也去洗洗吧,这一身的汗昧,臭死了。”

    董老三笑而不答,栖身凑到炕边伸开双臂把洗的香喷喷的高琳娜拥在怀里。

    “死老头,我本来不想过来了,我是有些担心,明天小飞醒过来,万一闹起来怎么办?”高琳娜在董老三怀里也不挣扎,用个小梳子细心的梳理自己的头发。

    “闹就闹叹,那能怎么办?”

    “你说的轻松,丢人的可是我,他要是闹起来,要和我离婚,我就得去出家当尼姑了。”

    董老三笑着说:“有我和你姐在,怕啥?他闹不起来。”

    高琳娜有些将信将疑的说:“这种事,恐怕他不会听你们的。”

    “这种事,他又不是头一次经历,没事,放心吧。”

    高琳娜撅起小嘴巴,在董老三搂抱自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说:“你这个坏老头也真过分,小飞这辈子里身边的三个女人都被你给糟蹋了,你不是上辈子和他有仇吧?”

    董老三得意的笑着问:“大玲子都咋跟你说我和她的事的?”

    “还能咋说?就是你欺负她叹。”

    “我真没欺负她,都是她主动的。”

    “不可能!”高琳娜嚷嚷:“她说是你和妈商量好的,说妈不能生,逼着她帮你生儿子。她才被迫跟了你。”

    董老三脸上有些疑惑的说:“啥时候的事呀?老黄当时能生呀,玲子都跟了我了,老黄还怀过一次,她自己担心岁数大了生孩子不安全去打掉的呀。”

    高琳娜眉头皱了皱,有些疑惑的问:“那姐为啥要那么说呀?”

    董老三琢磨了好半天,似有所悟的冷笑了说:“这老娘们说话一直都是这样,你可别当真,对了,那个委托书,是不是也是大玲子忽悠你让你劝二胖签的?”

    高琳娜点点说:“那个委托书有问题吗?”

    “委托书本身没问题,只是……”话说了一半,董老三迟疑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担心:“这个娘们这两年就在拼命的到处弄钱,我担心她把二胖的钱给吞了。”

    “不能吧,那是她亲弟弟啊。”高琳娜有些惊诧的说。

    董老三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这娘们心思重,你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高琳娜忙笑着说:“不会的,姐绝对不会坑自己的亲弟弟的。”

    “但愿吧。”董老三笑着说,一边拧身抱起高琳娜,几乎像是没费什么劲就把她放倒在炕上,两个人紧拥着倒在一起。

    “死老头,你又想要?”高琳娜见董老三把自己放倒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往裤档里摸,急剌剌的问。

    董老三已经得手了,那手掌已经轻车熟路地一摸就摸到了毛毛下,粗啦啦的手指直就顺进那肉缝里,开始撩拨肉缝包裹里的嫩肉芽,把个小娇娘摸得全身一激灵。

    “别摸,我刚上了药!”高琳娜赶紧夹起两腿,拼命的抓着董老三的手往外拽。

    “哦……”黄老三的手指已经触摸到了不一样的黏腻,立刻收了力气问:“疼了厉害不?我再给你吹吹?”

    高琳娜扭身赶紧把裤子整理好,笑着说:“不碰不疼,你刚才一碰到那里,就像是被辣椒辣到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董老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你今晚还是睡这里,我好好的抱着你睡一晚,绝对不再要了,等你明天养好了再要。”

    高琳娜噗嗤一下笑了,说:“你这死老头整天脑子里就想这些事呀?”

    董老三叹了口,把脸用力的贴在高琳娜的脸颊上说:“还不是你太好了,真想后半辈子就这样每天搂着你睡。”

    “死老头,你想要,就来吧……”高琳娜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叫,脸也热的发烫。

    董老三更加用力的把高琳娜往怀里抱,使劲摇摇头说:“不,咱俩睡觉,不要了。”

    “没事,你轻点,我能忍……”

    董老三使劲在高琳娜的屁股上抓捏,很坚决的说:“今天不要了,真不要了。”

    高琳娜坏笑着,伸手到董老三的胯间抓起他已经膨胀起来的东西说:“死老头,这东西都这样了,你真不要?明天……以后我真的不能再和你做了。”

    董老三纠结起来,他还是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坚定的坐起身摇摇头说:“我去洗个澡,说不要就不要了!”

    高琳娜咯咯的笑。

    董老三衣服也不穿,光着腚端起高琳娜的洗漱盆子,大大咧咧的支棱着跨间那挺立的家伙就往厨房后面的浴室走。

    死老头!都硬成那样了,还嘴硬?高琳娜心中暗想,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暖呼呼的。

    这种暖呼呼的感觉,已经不是这个老男人第一次给她了。

    仰躺在炕上,墉懒地看着屋顶发呆,房间里还弥散着那股子浓郁的精液味道,还有阵阵那男人身上的汗臭味,高琳娜眼神有些涣散。

    回忆这东西,就像是一卷陈旧的老录影带,按下后退键,叽叽喳喳一阵杂音之后,再按下播放,忽然间,之前的画面就一股股的涌现在眼前。

    七月十一号,女人对这些细节的记忆是很可怕的,没错,七月十一号,他们夫妻回到老家的第六天。

    其实在这之前,高琳娜一直是对董老三敬而远之的。

    主要是这个人一天到晚都黑着脸,看起来凶巴巴的。

    觉得这个高高壮壮,皮肤黝黑,粗眉大眼的大叔并没有那么可怕的。内心变化,是那天中午吃饭前开始的。

    “小娜一会跟我去趟老秦头家,他侄子从韩国回来给他带了好多治疗心脑血管的药,不过全是英文字,没人看得懂,你帮着看看。”董老三的语气也不想是在商量,很强硬,让高琳娜觉得蛮不舒服的。

    高琳娜其实从打来了饮马河子,就有点怕这个三叔,听到他这种命令的口吻,心里还真的有些惴惴不安的。

    本来上午让大丫领着,去乡里的公共浴池洗澡时候不敢脱胸罩和内裤,就给小丫头笑话了,到现在还有些感觉抬不起头来,这刚吃过饭,又给董老三这么满脸凶巴巴的命令,心里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背着手在前面走,高琳娜在后面紧步跟着,两个人也不说话,眼瞅着就要到老秦大爷家院子门口了,董老三突然停下了脚步,高琳娜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他身上。

    “我知道你们南方人爱洗澡,不是咱这里人不讲卫生,也是之前没条件,正好你们两口子回来,我看看去村委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废料,给你们弄个洗澡间吧。”

    董老三说话的语气依然很硬,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蛮中听的。

    高琳娜有些诚惶诚恐的点点头,见董老三正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有些羞怯的问:“还,还没到吗?”

    董老三朝不远处指了一下,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老秦家的院门口。


(78)
其实那些生涩难懂的专业医疗单词高琳娜也认识的不多,不过用法用量这些是没问题的,到了老秦家里,帮老秦把这些从国外带回来的瓶瓶罐罐的包装都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把能确定的翻译给老秦都用纸写了下来塞进那些药的盒子里。

    正在寒暄,房间里冒冒失失地进来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实男人,高琳娜打眼一瞧,这人个头稍比三叔矮了一点点,留着规整的寸头,剑眉圆眼,鼻直口方,除了黑擦擦的,基本就算是个很招女人喜欢的那种帅哥的样貌。

    那人看到高琳娜也楞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满脸带着笑招呼道:“二胖媳妇儿来了。”

    董老三见高琳娜看着这人眼生,介绍说:“这是二权,老秦家俩小子,还一个哥哥大权,他俩是一对双,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

    高琳娜也不露怯,挺着腰板,走了一步到二权面前伸出一只手打招呼:“你好,我叫高琳娜,叫我娜娜就行了。”

    二权又些不大适应这种人际交往的套路,红着脸,抓起高琳娜的小手,也没敢用力,轻轻的握了握说:“我秦双权,叫我二权就行了。”

    老秦头朝二权比划了一下手说:“去把大权子找回来,上大鹏家鱼塘整两条鲤子,中午都在咱家吃。”

    二权也听话,应了一声立刻就转身走了出去。

    董老三摇摇头说:“我晚上公社有事,今天不能喝酒,上面有搞不好就要下来检查,这不到汛期了嘛,一天到晚净事。”

    高琳娜也赶紧说:“大姐说中午要做红烧肉,我们得回去吃。”

    二权插言道:“大玲子?刚回来呀,就在我前面坐大权子的摩托回来的。”

    老秦头也没客套,见两个人都不想留下吃饭,也没多说什么,仔细的研究起那些高琳娜给翻译的药的说明书来。

    “二胖媳妇儿,这些药我大概知道区别了,不过它这个有一天两次的,还有一天三次的,还有一天一次的,你这还没走呢,我就已经开始蒙圈了呀。”老秦一边挠着脑袋一边看着高琳娜给他写的那些说明犯糊涂。

    “这还不简单,这样,你再多找些纸,让小娜在这帮你把这些药都分好包,每天吃的,每顿吃的,都包成小包,你一次吃一包不就行了嘛。”就在高琳娜也一筹莫展的时候,董老三给出了一招,让一老一少两个人茅塞顿开。

    “西屋有一裸包种子的包装袋,我去找。”老秦扭着肥胖的肚子,想往炕下面挪。

    高琳娜急忙摆手说:“你别动,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找。”

    董老三朝高琳娜摆手说:“他家西屋是二权住的,挺乱的,让这老不死的自己去找。”

    高琳娜自告奋勇的已经走到了门口,笑着说:“没事,老秦大叔身体不好,我去就行了。”

    这个三叔看起来凶巴巴的,不过生活经验还蛮丰富的,能想出这么一个好办法来解决老秦大爷的吃药问题,真挺聪明的。高琳娜一边朝老秦家的西屋走,一边在心里暗想。

    到了西屋,果然是乱的像狗窝,还有股子冲鼻子的臭脚丫子味,高琳娜捂着鼻子憋住了气赶紧在房里翻找了一下,还好,就放在桌子上,有一挥打成捆的牛皮纸小纸袋。

    赶紧抽身往出走,正要回去正屋,却被房侧仓房里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高琳娜的好奇心很重,凡事都想探个究竟,这个声音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的心。

    那声音像是有两个有分量的东西在相互碰撞发出的闷响。

    隐约的,似乎还有个女人压抑的用鼻音在哼着。

    高琳娜抿着嘴巴,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小心的凑到仓房边上,竖起耳朵朝里面听。

    这下更清楚了,甚至能听到有肌肤相撞击的声音。

    “你轻点!……捏的好几把疼!”里面的女人突然提高嗓门呵斥了一句。

    这不是……这不是姐的声音吗?高琳娜心里扑通通的乱跳起来。

    里面的男人是谁?三叔就在正屋,这要是给他发现,还不得出人命啊?仓房的门关着,窗子上面满是灰尘,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正在犹豫着,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发自喉中的低吼音。

    “我操……射这么多……”谢玲低声在嘟囔。

    那男的嘿嘿的笑,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系腰带的声音。

    听到脚步在地上拖沓的声音,高琳娜急忙闪身回到了西屋,从门上的玻璃缝中朝仓房方向张望。

    果然,高琳娜前脚刚进屋里,仓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谢玲一边前前后后地用手在衣服上摘刨花沫,一边满脸不高兴的朝院外走。

    三叔就在正屋,被他看到,这两口子会不会打起来呀?高琳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还好,谢玲已经走出院子,一转身就消失了,正屋那边也没动静。

    但是让高琳娜更加惊诧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仓房里随后出来的人,是一个只有大概一米三左右的侏儒男人,两人面对面站,头顶刚刚到高琳娜的咯吱窝那里,搞得更是满头满身都是刨花锯末。

    看到这个矮子的脸,高琳娜立刻发现。他各个矮,不过眉目之间到也不难看,而且和刚刚那个二权的样貌非常像。

    但是二权那挺拔魁梧的身材,和这个侏儒好像应该搭不上边吧。

    正琢磨着,那矮子居然就朝她所在的西屋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把高琳娜脸都吓白了,就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起来。

    澎的一声门被拉开,矮子和高琳娜都柞在那愣住了。

    “咦?二胖媳妇儿?你啥时候来家的呀?”矮子好奇的问看样子气还没喘匀。

    高琳娜有些洋洋得意起来,看来自己还真成了村里的名人,所有人都认识自己。

    “哦,我来帮秦大爷看那些药的说明书,请问你是?”高琳娜赶紧回应。

    “我树权,老秦头子大儿子。”大权大咧咧的迈步进了房间,从凌乱的炕上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高琳娜的脑子里还回响着刚刚仓房里那凌乱的声音,脸色羞红,急忙抓着那捆牛皮纸袋快步回到了正屋。

    三个人围在炕边正在分别把不用的药装进小牛皮纸口袋,矮子大权叼着烟走了进来,也不和董老三打招呼,两手一撑炕沿,灵活的窜起身坐在炕沿上,对高琳娜说:“二胖媳妇是老师吧?,我听说你英语可厉害了,咱县里有残疾人帮扶项目,我想考个文凭,得找你帮我参谋参谋。”

    高琳娜笑着连忙点头应允。

    董老三在旁边奇怪的问:“你俩认识了?”

    大权笑着说:“早认识了呀,我俩关系好着呢!”

    高琳娜躁红了脸赶紧解释:“我和树权哥刚才在西屋遇到了。”

    “叫我大权就行了,叫大名我不习惯。”大权大大咧咧的吐了口烟雾说。


(79)
帮老秦头把药收拾好,老秦头还是想挽留两个人在这里吃饭,董老三很固执的拒绝了。

    带着高琳娜走出老秦家院子,刚走了几步,董老三突然停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个火柴盒大小的红布包.递给高琳娜说:“你姐说你第一次来家,也没啥东西给你,让我去县里买了个这个,你收着吧。”

    高琳娜接过那个红布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用红绳穿好的黄金滚运珠。

    高琳娜赶紧把那滚运珠包好递给董老三说:“三叔。这个我真不能要。这几天都够麻烦你和大姐了,真不能要你们的东西。”

    董老三眉头一皱,又是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费什么话?这个二胖也真是的,结婚这么多年了,居然也不给你盖办点首饰!你看你姐,金镏子金耳环金项链,一样都不少。”

    高琳娜这才晃过神了急忙解释说:“不是的,我有首饰的,这不是出门了不方便戴,就都留在家里了。”

    董老三一甩手.也不再搭理她。背着手大步流星的就往家里走。

    高琳娜只好把那红布包撰在手心里,紧赶着,跟在黄老三身后往回走。

    这人着起来凶巴巴的。心倒是蛮细的,高琳娜心里想。

    第一次被人家这么霸气的送礼物,虽然不是自己很中意的东西,不过心里还美滋滋的。只是,今天这么不小心撞到了大姐和秦家大权的丑事,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她。高琳娜一边紧跟着董老三走着,一边低头有些不知所措,远远的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已经在院子里站着朝这边看,赶紧朝他摆了摆手。

    进了院子,董老三也不搭理院子里的谢飞,自己进了正屋。

    谢飞走过来把妻子拽到一边,小声问:“你跟董老三去哪了?”

    高琳娜见丈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解释说:“刚才领着大丫去洗澡回来,三叔说老秦叔心痛病犯了,家里的药是英文的,看不懂,要我去帮忙看看怎么用这些药。”

    谢飞不解的问:“怎么了?你刚才回来时候看起来表情不正常。”

    高琳娜慌张地朝正屋方向看了一眼,小声说:“我……看到姐了”

    谢飞说:“我知道呀,我和姐上午去给地里打药,然后老秦家的树权就把姐叫走了。”

    高琳娜急忙朝谢飞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把嘴巴凑到谢飞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听到姐和一个男的……在做那事”

    谢飞吃了一惊.急忙问:“啥?咋回事?”

    “我和三叔在老秦叔家里帮忙看那些药的说明书。还说要把那些药分好包起来。然后我去他家旁边的厢房找纸袋,我刚出那屋,就听到仓房有动静,我好奇,就过去看了一眼,就……听到了”高琳娜涨红着脸终于事情说了出来。

    谢飞迟疑了一下,赶紧挥手示意妻子不要再说了。

    因为第二天要出差去锦州,谢飞好像很紧张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没头没脑的说了好多嘱咐的话。

    高琳娜听惯了谢飞的唠叨。心思一直在口袋里的滚运珠上,对丈夫的话也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就漏掉了。

    高琳娜有些纳闷,姐姐给她这个弟妹的礼物,为啥要通过三叔这个中间人来送呢?直接给不就行了吗?中午吃过饭,谢飞好像有心事,自己一个人回去房间睡觉,高琳娜帮着姐姐在厨房洗碗。

    瞅了个空,高琳娜掏出那个红布包送到谢玲面前说:“姐,三叔说这是你一定要给我的,这么贵的东西我真不能要。”

    谢玲楞了一下,接过红布包,打开看了一眼,马上说:“哦,是,我让他给你的。这玩意不值多少钱,一两百块钱的小玩意,你戴上吧。妈不在了,姐和三叔就是你唯一的婆家人,给你你就拿着。”

    高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姐,妈妈刚去深圳时候已经给了我一个了,我不好再要第二个了。”

    谢玲把手里的一探碗筷收拾妥当,满不在乎的说:“妈给你的,是妈给的,姐姐给你的,是姐姐的,你就收着吧。”

    推脱不掉,高琳娜只好又把那红布小包揣进了口袋里。

    俩人正在聊着。院子里突然喧闹起来。谢玲朝外面张望,原来是谢玲带着一帮子人过来找三叔。

    高琳娜爱凑热闹,见到人多,她也跟着大家一起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

    小秋领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帅哥,不过看起来那个人好像和其他人都不熟,聊了一会才知道,那是小秋的衷弟,在县里做农机具零配件生惫.做的红红火火的,像是比较有钱的样子。

    他叫大刚,长的瘦瘦高高的。高琳娜不是那种花痴型的女人,在深圳那种大都市,油头粉面的帅哥靓仔见得多了,对大刚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聊天的时候,她却发现那个人总是在望自己这边看。

    那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那不是一种很正常的欣赏美女的目光,而是一种让人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带有侵略味道的注视。

    被看得心里发毛,高琳娜有些难为情,可是又不好竞思和别人说。只好低着头手足无措起来。

    “小娜,去帮三叔烧壶水吧。”这是董老三头一次对自己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说话,不过倒也是帮自己解决了这种坐立不安的尴尬。

    高琳娜像是个一下子被释放的小鸟,立刻跑进后厨,脸红心跳了好半夭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三叔一定是有意的,高琳娜想。

    从门缝里向院子里张望,董老三话不多,但是能看到他只要说话,其他人就都会安静下来听他讲话。

    那个大刚还在有事没事的朝厨房这边张望,高琳娜有些恼火,不过也没法发作,只好躲在厨房里千脆不再出去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三叔的眼睛和眉毛还真的有些任达华的影子,高琳娜暗暗笑话自己的有些白痴,一个黑查查的络腮胡大叔,哪里比得上自己心中那最拽最帅的男人呢。

    来了好几天了,今天才发现这个三叔原来并不是像他表面上那么冷,那么的酷,原来他也蛮细心的,又很聪明,高琳娜心中不免觉得自己在刚开始的时候对人的看法有些肤浅了。

    直到谢飞醒了从西屋里出来,高琳娜才松了口气回到人群里,有了丈夫在身边,那个大刚的目光收敛了很多。

    聊到差不多晚饭时间众人才各自散去。

    谢飞好像和三叔有什么事情聊。吃过晚饭就拉着三叔进了正屋。

    高琳娜帮着姐姐收拾残局。刷盘子洗碗。

    其实吃饭的时候,高琳娜就觉得谢玲看她的时候好像表情不是那么轻松,就感觉她好像有话说,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谢玲果然试探着问:“小娜你上午去老秦家了?”

    高琳娜愣了愣,感觉谢玲可能是要提到那些尴尬的话题,警惕的点点头。

    谢玲抿着嘴笑了笑说:“你都看到了?”

    高琳娜赶紧摇头说:“啥?看到啥?”

    谢玲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羞涩,砸吧砸吧嘴说:“你在仓房门口一晃,我就看到你了。”

    高琳娜脸色立刻羞红起来,躲避着谢玲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嘴巴里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姐,我真,真不是故意的,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谢玲璞嗤笑了,满不在乎的说:“我和老秦家哥俩都有那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又不是啥秘密。”

    高琳娜惊讶的嘴巴张成了个0型,赶紧问:“三叔也知道?”

    谢玲笑着看了看高琳娜吃惊的表情,点点头。

    “天啊……”高琳娜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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